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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全球工业经济形势的深刻变化,产业竞争格局进一步调整,我国原来依靠“人口红利”效应的制造业扩张路径正面临着低端锁定以及被边缘化的挑战,亟须培育新动能。此外,新冠疫情又加速了全球产业链供应链格局向区域化、多元化的调整,我国产业链供应链稳定安全面临着重大风险。面对这样的经济形势变化,中央提出要构建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不论是从产业安全考虑,还是从高质量发展的目标考虑,摆脱固有的低成本竞争和规模扩张模式,推动制造业数字化转型,都是新发展格局下制造业转型升级的必由之路。一方面,数字经济在数字空间和物理空间上重构了制造业产业链布局,有效畅通国内大循环;另一方面,数字经济可以促进我国制造业向价值链高端攀升,为制造业融入国际循环赢得更大的利润空间和话语权。因此,在内外双循环新的发展格局下,数字经济已经成为我国制造业升级的新动能。当前,发达国家纷纷将数字经济视为振兴实体经济、抢占全球竞争制高点的重要战略。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高度重视融合发展中数字经济对实体经济的驱动作用,并将其上升为国家战略。党的十八届五中全会提出“促进互联网和经济社会融合发展”;党的十九大提出“加快发展先进制造业,推动互联网、大数据、人工智能和实体经济深度融合”;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指出“推进数字产业化和产业数字化,推动数字经济和实体经济深度融合”。基于以上背景,本文对我国数字经济驱动制造业升级的进行机理分析和实证分析,并从产业链空间布局的视角进行再检验,既能够在一定程度上丰富数字经济驱动实体经济发展的相关理论基础,又能够为数字经济驱动下我国制造业升级提供有益的对策引导,具有重要理论意义和现实意义。本文从“数字经济驱动制造业产业链空间布局重构”入手,以“实现制造业升级”为最终目标进行研究。一者,“制造业产业链合理空间布局”与“制造业升级”是我国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的两个重要层面;二者,“制造业产业链合理空间布局”能够促进要素资源合理分配、缩小地区差距,更高效、更全面的实现我国“制造业升级”。因此,研究数字经济驱动下的制造业产业链空间布局重构既能够提升我国制造业产业链供应链韧性,又为制造业升级提供了路径,两者之间相辅相成。本文主要研究内容和结论如下:第一,文献梳理与理论基础。在对相关文献的梳理中发现,首先,当前数字经济与制造业产业链之间关系的研究多从全球价值链分工、供应链视角进行研究,鲜少将数字经济、产业链布局及制造业升级三者进行关联;其次,关于数字经济与制造业升级的研究多从两者之间关系、作用机制与异质性的角度进行,但研究中对数字经济的界定标准不统一、忽略了数字经济驱动造业升级的空间性和融合性。因此,需要对我国数字经济驱动制造业产业链空间布局与制造业升级的相关问题进行系统研究,更加科学的制定数字经济驱动我国制造业升级的对策建议。第二,我国数字经济与制造业发展基本事实分析。首先,构建数字经济评价体系,利用熵值法测度结果,并用GIS空间分布图展示我国数字经济及各项二级指标发展水平的区域特征。其次,回顾梳理我国制造业产业链发展演变的一般规律。再次,通过测度制造业行业竞争力、产业转移指数确定我国制造业产业链空间布局的现实依据。最后,从规模维度、结构维度、创新维度、效率维度和能环维度构建指标体系,评价我国制造业升级的现实水平。第三,基于制造业产业链空间布局视角的数字经济驱动制造业升级的机理分析。首先,对数字经济驱动制造业产业链空间布局重构的机制进行分析,发现数字经济可以基于生产系统对接机制、消费系统对接机制和双向协同对接机制推动制造业产业链空间布局重构;其次,对数字经济驱动制造业升级的机理进行分析,发现数字经济主要通过数字基础设施的赋能机理、数字融合应用的赋能机理、数字集成平台的赋能机理与智能制造的赋能机理驱动制造业升级;最后,对数字经济、制造业产业链空间布局与制造业升级的协同机理进行分析,认为数字经济驱动制造业产业链空间布局重构是以产业转移为实践手段的,在转移过程中能够实现转出地和转入地的协同升级。第四,数字经济驱动制造业升级的实证分析。首先,逐步检验确定模型形式,测度数字经济对制造业升级的空间效应,并对区域异质性进行分析。其次,以制造业产业链数字化水平为门限值分析数字经济驱动制造业升级的门限特征。结果显示,数字经济能够有效驱动我国东、中部地区制造业升级,对西部地区制造业升级驱动效应不明显,出现这种区域异质性的原因是只有当制造业产业链数字化水平达到一定程度,数字经济对制造业升级才具有显著的驱动效应。第五,基于制造业产业链空间布局的数字经济驱动制造业升级效应再检验。首先,借助经典理论分析数字经济通过驱动制造业产业链空间布局重构实现制造业升级的作用路径。其次,根据作用路径理论分析结果,构建中介效应模型进行路径检验。结果显示,数字经济可以改变制造业企业要素机会成本,以要素分工为基础改变产业链空间布局,这种布局变化从微观上可以促进制造业全要素生产率提升,宏观上可以促进制造业升级,同时全要素生产率提升又是产业升级的基础。第六,数字经济驱动制造业升级的探讨与前瞻。数字经济驱动制造业升级的整体思路应该分为产业链数字化转型和产业链合理空间布局两个方面。一是划分数字化转型梯队,进行阶梯式数字化转型。在具体路径安排上:第一梯队要超前布局未来数字产业;第二梯队要构建工业互联网生态系统;第三梯队要打造典型示范区;第四梯队要完善数字基础设施建设。二是雁阵式的规划我国制造业产业链空间布局,并以数字经济为依托构建制造业城市群作为辅助。在具体路径安排上:东部地区要发挥技术优势,加速推动产业有序转移;中部地区要构建工业生物圈,培育专业化核心能力;西部地区要合理利用资源,建设资源型产业基地。本文的创新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一是试图对中国数字经济与制造业产业链数字化发展水平进行全面分析;二是试图以更加科学的方法研究数字经济对制造业升级的驱动效应,并分析了在不同产业链数字化水平下驱动效应的差异情况;三是开创性地分析了数字经济通过驱动制造业产业链空间布局重构实现产业升级的作用路径,并尝试探究我国制造业产业链空间布局优化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