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中国和其他新兴经济体的对外直接投资受到学者的密切关注,与发达国家传统的对外直接投资模式相比,它表现出巨大的不同。首先,由于缺乏约翰·邓宁在国际生产折衷理论框架下提出的所有权优势,意味着进行对外直接投资的公司跟东道国当地的竞争对手相比具有了一定的优势。很多学者认为新兴经济体国家的公司经常在缺乏所有权优势的条件下还能进行外国直接投资。近来中国在制造业领域的投资展现出一些全新的扩张模式,比如通过外国直接投资手段来获取战略资源,从而在国内外竞争中获取更大的竞争力。其次,另一些学者,如约翰·马修斯,主张国际生产折衷论已经不能完全适用于解释这些新公司高速国际化的方式。因此,马修斯构建了自己的国际化模型,即互联、杠杆和学习模型(LLL)。该理论强调的是在国际化的过程中投资公司与东道国公司之间战略伙伴关系的重要性。本文在中国投资日本服务业的背景下,进一步探究这两个理论之间的相似与不同之处。中国的服务业相比制造业不够发达,但笔者认为我们依旧可以使用折衷论的框架探讨学习中国服务业对外直接投资在日本市场的状况。笔者选取春秋航空成功在日本建立廉航分公司并扩展到酒店行业的个案进行分析。这些战略投资是在中国中产阶级崛起,以及娱乐和旅游业迅速发展的背景下发生的。自1980年代建立以来,春秋集团在发展包机旅行产品,与中国大型客运航空公司结成联盟,建立中国第一家廉价航空公司,和在海外市场高速扩张各个方面都显示出高瞻远瞩。这些策略不断将春秋集团与竞争对手区分开来,并吸引了商业和管理研究界的关注。在春秋航空等中国对日本旅游业和房地产业交汇投资的基础上,笔者论证了中国企业如何利用强大的品牌认知度和丰富的客户基础知识成功在海外拓展业务。这反映了中国经济结构的变化,并预测未来中国对外直接投资构成成分的变化。此外,作者还利用利用价值链分析的方法,探讨了马修斯对战略伙伴关系的强调如何与邓宁的所有权优势理论相协调。春秋集团与日本当地旅行社和酒店经营者的合作关系使其能够利用日本的投资环境风险较低的优势来获取经验,未来的目标是将这一经验扩展到中国国内的酒店行业市场。虽然价值链模型在不同的服务部门有不同的针对性实践,但在其他中国服务业对日投资的案例中,类似的价值链扩张的模式也会出现。将来,这些模式可以在数据可用时通过实证分析来探索。随着中国企业继续对外扩展,它们会使用自己的所有权优势控制国外市场的价值链,证明了全球价值链在经济全球化中的重要性。笔者强烈地期待在未来,在具有更加充分科学的数据的背景下,中国服务业的对外直接投资模式可以被进一步拓展研究,进而对国内和东道国带来诸多经济利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