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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研究的对象是西方自19世纪中叶至20世纪中叶近百年间所涌现出来的“极端体验”文化艺术思潮。它致力于探讨“极端体验”文化艺术思潮发生的文化社会学根源、理论谱系和实践形态,尤其是其所表现出来的审美现代性品质; 本文将这种“极端体验”思潮置入到现代性困境之中,即主要围绕以审美现代性与启蒙现代性辩证对立为基本线索,探讨这种反叛的浪漫化思潮追求生命情绪极端性发散的新特点,尤其是详细地考察了以追求审美自律性原则的“极端体验”艺术的几种主要实践形态,分析了它求助于美学政治化的方式来解决现代性问题的利弊得失。论文从三个方面展开具体论述: 第一部分“极端体验的文化社会学和哲学理念”,主要考察了“极端体验”文化艺术思潮发生的文化社会学根源和理论主张。在文化社会学方面,本文认为这种思潮的涌现有三个方面的原因:首先、它是启蒙运动所确立的主体性原则发展的结果; 其次、它跟现代性的困境,即韦伯所谓的“理性化悖论”直接相关; 第三、从社会历史层面看,它又与19世纪中叶社会领域的兴起和“大众社会”的形成密不可分。这种思潮力图借助美学的政治化以寻求现代性困境的求解,在理论主张上大力倡导以审美化生存来反抗启蒙现代性的“同一性”逻辑,否定资产阶级的平庸趣味,痛斥千人一面的大众,从而赢获生命的赎救; 这一特征主要体现在尼采、韦伯、西美尔、弗洛伊德以及福柯等人的哲学理念之中,在他们所申张的几种生命情绪的极端性发散方式中,一方面既反映出非理性意志主体的各个侧面,另一方面又显示出它们在现代性条件下与传统发散方式不同的新特点。第二部分“现代主义艺术中的极端体验”,以史论结合的方式揭橥了极端体验在实践审美形态上的现代性品质。这种极端性艺术主要追求自足独立性原则,更多地仰赖非理性直觉的创造力,充分显示了意志在非理性世界所取得的胜利。由于艺术自律性原则的获得,使得这种反叛艺术成为了审美现代性主因。此外,极端体验艺术作为先前担当救赎功用的宗教的替代品,这种艺术宗教无疑提供了各种乌托邦想像,从而承负起赎救自我的神圣使命。第三部分“极端体验的审美内涵”,主要勘察了极端体验艺术所表现出来的审美风格。由于“极端体验”艺术追求审美的自足独立性,从而促使现代艺术从传统的模仿美向表现性的“消极美”的深刻转型。在艺术形式上的最大特征表现为日益晦涩、扭曲变形的抽象化,从而使震惊与恐惧成为了极端体验艺术的主导审美风格。此外,由于极端体验艺术都是用不和谐的形式表现不可表现之物,即对非理性的内在神秘世界的呈现,因而表现出丑的审美形态。最后我们把这种表现性的“消极美”与那些传统奠基于超验基础或二元对立关系之上的审美形态进行了较为细致的区分,从而凸显出极端体验独特的审美品性。最后对“极端体验”文化艺术思潮试图以美学政治化来解决现代性困境之利弊进行了总体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