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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晋南朝服饰上承汉魏下启隋唐,是联结汉魏衣冠与中国中古服饰的重要环节。晋室偏安江左“衣冠南渡”,汉魏服饰系统得以很大程度的保留,继承以汉族服饰为主导的华夏服饰之正统,这种“正朔相承”的礼仪服饰系统,同样沿袭至南朝。东晋南朝继承了汉魏祭服、朝服的基本制度,仅在服饰细节上做出细微改变。晋室南渡,把中原汉魏常服也带到了南方并逐渐与南方当地服饰融合,承袭东晋的南朝常服吸纳了北方服饰因素,继而产生新的南方常服系统。以南方服饰体系为主的祭服、朝服系统与以北方服饰体系为主的常服系统,共同形成了中国中古服饰体系,并对后世服饰产生广泛而深远的影响。本文分为四章,首先在绪论部分对学术背景、研究现状、选题意义与研究方法做了说明。第一章,东晋南朝的祭服。东晋南朝的帝王百官祭服主要继承了东汉“永平冕制”,即首服为平冕,冕板独立,以冠承冕,以冕旒数量、旒珠材质定等级;身衣上红下黑、赤皮蔽膝,以服章数量定等级,足服为赤舄,佩饰为大带、革带、绶玉等,以绶玉差异反映身份等级。东晋南朝初冕旒从前垂四寸,后垂三寸到南朝中期变成长齐肩;东晋南朝时冕服上衣内穿绛缘中衣,绛缘中衣内穿曲领中衣以防交领上拥,东晋上衣不束入下裳,南朝刘宋后冕服逐渐改变,上衣束入下裳;东晋南朝冕服有日益加宽加长的趋势,故舄头越来越高;东晋南朝初,绶为长绶带打回环后挂在右腰间,到南朝后期逐渐发展成两层叠合的华丽的宽织带。东晋南朝命妇祭服由东汉的命妇祭服“袿衣”发展而来。东晋早中期,命妇祭服由深衣制的长袿衣与下裳组成,袿衣下缘有“圭角”装饰:内命妇发式为“大手髻”,由西晋的“撷子髻”发展而来,外命妇头戴巾帼。东晋中期至南朝命妇发式变化不大,身衣由袿衣简化成袿(?)大衣,主要由深衣袍、有袿饰的蔽膝、绣镼组成。第二章,东晋南朝的朝服。东晋南朝的帝王朝服继承了汉魏朝服“以冠统服”的特点,首服是区分身份等级的主要标志,至于身衣足服区别则不大。东晋南朝官配朝服最基本的部分为冠一顶、帻一顶、绛纱袍一领、皁缘中单衣一领、革带一条、袷袴一套、袜一双、舄一双,帝王及高级官员,官给五时朝服,就是多提供随五时色的单衣五领,分别为青、朱、黄、白、黑五色,次高级官员官给四时朝服,就是多提供随四时色单衣四领,分别为青、朱、黄、黑四色。东晋南朝的朝服的首服分别为皇帝的通天冠、太子诸王的远游冠、文官的进贤冠、武官的武冠与谒者仆射戴高山冠、执法者戴法冠等。东晋南朝的朝服身衣式样为袍类长衣,加纱袍的制度,以及朝服身衣随时节易色的制度均源于汉代。第三章,东晋南朝的常服。东晋南朝的常服多沿袭汉魏,但又受到南方本地常服以及北方汉化常服式样的影响。男性常服主要包括单衣与袴褶服。单衣属于宽博的袍服,衣长及地,为士人主要的常服。袴褶服为短衣长袴的装扮,为最普遍的士庶常服,由两汉衣袴装演变而来。身份较低的武士、仆役一类,袴褶服为长至腰腹部直袖上衣与阔口袴组成,多在近膝出缚袴,以利于行动;身份较高的官吏士人,袴褶服有长至膝部的广袖上衣与阔口袴组成,不束袴。袴褶服为汉族初创,非源于北方少数民族。女性常服主要为襦裙,即短衣长裙的搭配,从东晋南朝初流行的上襦下垂,不束入下裙,到南朝中后期流行上襦束入下裙彰显腰身。南朝中后期以后,或受北方影响,女性襦裙腰线从腰部升高至齐胸,上襦领口从露颈脖增阔至欲露肩。另外,也有地位较高的女官穿单衣作为常服,地位较低的女性仆从穿袴褶作为常服,这两种常服均不普遍。女性穿袴褶的习俗或受北方影响。根据东晋南朝男女常服的变化,可分为三期。第一期为东晋至南朝宋早期,可晚至南朝宋中期,此时男女常服均属于比较合体的范畴,最明显的特征体现在衣袖袖式上,均为窄直袖。第二期为南朝宋中晚期,可早至东晋末刘宋初,该期男女常服最为明显的变化体现在袖式上。男性常服除直袖外,出现广袖。女性常服不见直袖,均为广袖。第三期为南朝梁至南朝陈,该期男女常服式样均宽博。男性单衣、女性襦裙、士官等身份较高之人的常服袴褶均为广袖,且袖口较上一期更大,甚至曳地。即使是仆役兵卒之类省份较低之人,袖式以宽直袖代替之前的窄直袖。第四章,东晋南朝服饰的历史地位。汉魏衣冠为东晋所继承,又沿袭至南朝。继中原“汉魏衣冠”服饰体系之后,东晋南朝时南方服饰体系成为华夏衣冠正朔的代表,继而影响北方服饰。中古祭服、朝服等礼仪服饰体系以南方服饰系统为主,中古常服体系以北方服饰系统为主。南朝的礼仪服饰体系以及在南朝影响下形成的北朝礼仪服饰体系;汉民族常服体系、鲜卑民族服饰、北齐及北周时进入中国的粟特人服饰,共同形成了多元的中国隋唐服饰系统。共同形成了多体系的中国中古服饰。文章最后的结语部分,对全文涉及的主要论述及论点进行简要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