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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对广西F县S村的实地研究,本文试图在家庭与村庄的语境下来分析宗族性村庄光棍的生成机制及其生活逻辑,进而揭示二者之间的内在联系。在对光棍生成的宏观及微观因素进行简要分析的基础上,本文提出了从中观视角对光棍进行分析的重要性,即将光棍纳入到家庭、村庄的场域中进行考察。本文主要从如下四个方面分析了宗族性村庄光棍生成的中观机制:首先,宗族性村庄“厚重平衡”的代际关系使得父母在子代结婚问题上经济压力变小,婚姻成本更多的是子代自身的负担;其次,弱化的宗族不再像以前那样“包揽”其成员的婚姻大事;再次,发生改变的兄弟伦理使得长子通过结婚后就分家这样一种方式减少了对兄弟的伦理责任,形成了一种长子剥削幼子的“代内剥削”,从而使得幼子结婚难度变大;最后,由于“替代选择”不被认可,“上门女婿”在村庄中难以立足,使得村庄成员不太可能通过这个途径改变单身身份。 在对光棍的生成机制进行考察的基础上,笔者进一步探讨了光棍的生活逻辑。本文对光棍生活逻辑的考察建立在光棍的家庭是“不完整的家”这一前提之上。“不完整的家”、以及光棍在村庄中的现实处境,共同建构了其特有的行动逻辑,即:一方面,由于先赋性的血缘的结构性力量,使得光棍在“自己人”圈子中的人情往来方面表现比较积极;另一方面,由于没有独立的家庭,没有子孙后代,光棍对村庄生活缺乏长远的生活预期,因此,他没有必要通过参与村庄公益事业去获得良好的村落声誉,从而为自己及子孙后代积累社会资源,由此使得光棍在村庄公共义务方面表现比较消极。 本文认为,光棍的生成机制与生活逻辑二者之间相辅相成。本文对光棍生成机制的中观分析,强调了宗族和家庭等结构性因素对光棍之所以成为光棍的塑造作用;而对光棍生活逻辑的考察,则从另一侧面展示了光棍如何理解笼罩在他们身上的结构性因素,又如何在日常生活中作出自己的选择。正是光棍在日常生活中的生活方式,进一步确认和维系了其作为光棍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