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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学从来都是变化着的学问。研究经学,需要具备联系某一时段经学所赖以产生的具体历史情境的自觉。王如王国维主张的那样,我们对古人,应抱有一份理解之同情。一代又一代特出的经学家,皆其时饱学之士,必非无知妄说,其言当有所谓。本论文题目为《毛亨郑玄朱熹<诗经>注释研究》,顾名思义,旨在对汉、宋这三位杰出的《诗经》学者的注解作一番全面的探讨。但实际结果如何,由于学力所限,却是笔者所不敢自信的。论文开头是“引子”,从内容和形式两方面交代了作者的旨趣,即国学趣向和采用传统小学书的体式。其后共分八章。第一章毛传、郑笺与三《礼》,考证毛、郑释语与《仪礼》《周礼》《礼记》的关系。毛、郑根据各自的理解,在《诗》与《礼》之间建立了联系。其一,笔者在孔疏的基础上,进一步辩析毛、郑释语怎样由《礼》文而来。其二,对毛、郑不当之处,提出己说。如《郑风·有女同车》“孟姜”一词,纠王郑玄“齐国长女”之释,认为是美女的代称。其三,指出以《礼》释《诗》的不足。如《小雅·四牡》一诗,笔者从“王事”一词及全诗情调出发,指出毛传昧于时、事的缺点。第二章,毛传、郑笺与文献,举例指出毛传引用了《孟子》《孝经》《左传》《国语》等古籍。毛传在使用引文以释《诗》时,会给原文另外加上自己的话。例如在引用《国语》所记单穆公的话解《大雅·旱麓》“瞻彼旱麓,榛桔济济。岂弟君子,干禄岂弟”时,前加了“阴阳和”一语。而“阴阳”是毛公所处西汉初年流行的哲学术语。郑笺引用了《易》传、《尚书》、《春秋》经传、《论语》、《孝经》、《诗经》之文。第三章,毛传解《诗》内容考察。其一,毛传注出了某个字在诗中所表示的意义,其实这个字因为音近的关系,借用了另一个字的词义,论文一一指出本字。例如《周南·关雎》首章有“逑”字,毛传解为“匹也”,则“逑”借为“仇”。其二,毛传比对经文为训的注释方法。例如《都风·蝃蝀》“朝隋于西,崇朝其雨。”传:“崇,终也。从旦及食时为终朝。“崇”“终”音近,传直接以本字释假借字。这是因为毛公看到了《诗经》另一篇《小雅·采绿》“终朝采绿,不盈一匊”中有“终朝”一词。其三,指出毛传训诂的错误与不足。其四,毛传以史证《诗》。其五,毛传注释中哲学思想的体现。第四章,郑笺解《诗》内容的考察。其一,全面考察了郑玄释字情况,有形似改字,如释《诗大序》时改“哀”为“衷”;有通假借,如在解《周南·关雎》的毛传释语时以“至”解“挚”。其二,对郑笺涉及语言学的内容进行了分析归类。有以体词释谓词、明修辞、补出句子成分、释语气、分析诗句内部与诗句之间的语法关系、解《诗》中的方言词、探词源诸端。其三,以史证《诗》。其四,郑笺解《诗》体现的哲学思想。其五,不足与错误。第五章,毛传、郑笺注《诗》之对比。有的是于毛郑之释中有所去取。例如《召南·采蘩》有“于以采蘩”句,传释“于”为“於”,笺以“往”解“于”,笔者以传释为是。有的是郑笺给毛传提供依据,郑成毛说,等等。第六章,朱熹《诗集传》解《诗》条例考察。其一,引书加强自己对《诗》旨的认识;其二,引书以评论《诗》中人物;其三,引前人或时人对《诗》旨的看法;其四,引时人对章旨的理解;其五,引前人或时人对句意的看法;其六,引时人对诗中人物行为发表评论;其七,引书以证词义;其八,引时人说以解名物;其九,发挥哲学思想。第七章,毛传、郑笺朱熹《诗集传》与赋比兴。其一,毛传将《诗经》的116篇诗标为兴,并进行了政教性的发挥。这与《周礼》及先秦学者如孔子对兴的零星且概念性解释相比较,是一次创新,是对西汉初年经学创立的独到贡献。其二,郑笺在毛传的基础上,在结合诗篇解兴时与毛有同有异。其三,朱熹对“赋、比、兴”进行了全面的研究,在新时代里,从文本出发对三者的言说令人耳目一新。第八章,毛传、郑笺与朱熹《诗集传》注释比较。其一是细绎出毛传、郑笺与朱熹《诗集传》注《诗》之不同点,侧重于义理;其二是对三家误说《诗经》字义句义的分析,重在语言层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