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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福尔斯(1926-2005)被誉为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最有才华、最严肃的小说家之一,他的代表作品《法国中尉的女人》(1969)被誉为后现代叙事的经典,发表后即赢得人们的好评,成为西方许多大学英语系当代小说的教材。美国戴卫·赫尔曼主编的《新叙事学》(Narratologies:New Perspectives on NarrativeAnalysis)中提出虚拟概念(the concept of virtuality)。虚拟概念有两个含义:第一指真实的对立面(即虚构);第二指一种潜力。“虚拟之物不是剔除真实之后的剩余,而是可能发展为实际存在事物的滑力。”本文就是从虚拟概念的这两个含义去解读作品《法国中尉的女人》独特的艺术魅力。论文的第一部分分析小说对19世纪维多利亚时代小说的内容、形式、风格的模仿,叙述了一个发生在一百年前的典型故事,创造一个可然的虚拟的想象世界。然而叙述者是在20世纪60年代来描绘19世纪60年代的事情,这本身即是对历史的反映同时也是一种反事实的虚拟,这种反事实的虚拟只能在叙述者所叙述的世界(文本世界)里发生,突出了虚拟概念(反事实的虚构)。第二部分重点分析福尔斯运用“时代错误”使虚拟的过去向真实的现在自然过渡,虚构的发生在过去的故事仍然可能发生在今天,虚拟的潜力之源在现实之中开花结果了,作者还采用了变形的概念,在叙事学中,“变形并不影响被叙述世界之内的人物或物体,但是影响叙述行为和预先设定的虚拟的个体,”影响叙述者的叙述方式和身份。本书中的变形属于叙述者向作者的变形,叙述者不断以代词“我”的身份出现,他是叙述事件的现场观察者,是承认所有事物都是自己虚构的现代作家。变形概念把文本从“神秘化的单一”状态中解放出来,使叙事形式得以动态化,使虚拟概念得以体现;同时变形的概念使过去向现在自然过渡,架构一种时空的延续感,使虚拟的发生在过去的故事同样会发生在今天甚至发生在明天。第三部分分析作为潜力的虚拟可以在同一世界实际化,查尔斯的困惑转化为20世纪60代的人的迷茫,分析查尔斯的困惑对于解决现代人的迷茫具有指导意义。“对于理解叙事,不发生的事情与按事实方式报道的事情同样重要。”在《法国中尉的女人》中,作家的想象力借助虚拟的力量构想出一个查尔斯-欧内斯蒂娜-萨拉的世界,创造出对他们(非真实存在人物)的情感投入。虚拟世界所要讲述的不是已经发生的事件,而是可能发生的事情,也许会在一百多年后而发芽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