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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黑人女作家托妮·莫里森(1931-)是1993年的诺贝尔文学奖得主,也是第一位获此殊荣的黑人女作家。她把写作视为一种思考方式,致力于描绘黑人文化价值的失落、黑人对自我的寻找以及对文化之根的追觅。莫里森的创作结合西方传统文学因素与黑人民族文学特色,以其富于洞察力和诗情画意的小说写活了美国黑人生活。
莫里森坚持自称“黑人女性作家”,她清楚地意识到自己肩负的历史重担:以现代艺术和人性的光芒实现对黑人妇女这一双重弱势群体的关照,为她们的心灵修史。她的作品往往从美国黑人妇女现实生活中汲取创作题材,潜入到她们思想和感情的深层领域。莫里森在其8部长篇小说中塑造了一系列栩栩如生、个性鲜明的黑人女性形象,深刻展示了她们在种族压迫与性别歧视下心灵世界的冲突,探索了美国主流文化价值观和审美观对非洲裔美国妇女的影响。其杰出成就标志着一个新的文学种类——黑人女性文学——在世界范围内得到认可。
莫里森尤其关注美国黑人女性的主体性存在状态。所谓主体性就是个体对自身力量和能力的一种肯定,是一种体现在社会实践活动中的自觉能动性。具体而言,即个体清楚地认识到自身作为主体的种种力量,自觉要求自身在地位、能力、生活方式、知识水平、人格塑造、心理健康等方面不断提高和完善,并为之努力、奋斗。能否充分发挥主体性,使之自觉、能动、积极、创造性地从事某种活动,是个体能否成为真正“主体”的关键。莫里森笔下的黑人妇女由于白人文化的侵蚀、父母之爱的缺席以及男权社会的压制等原因,绝大多数存在不同程度的主体性缺失。
在描绘黑人女性令人心痛的主体性缺失的同时,莫里森也展现了部分觉醒后的黑人妇女探索重建主体性的努力。由于主体性缺失的原因不尽相同,她们重新建构主体性的方式存在着很大的差异,加之所处时代历史背景和自身条件的限制,结果也未必总能尽如人意。如何铸造崭新的自我主体性?莫里森坚持植根民族的黑人女性主义立场。黑人女性主义是女权主义运动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产物,黑人女性主义者特指黑人妇女,她们欣赏并热爱女性文化、女性情感、女性力量,尤其重视、热爱女性本身;不仅如此,黑人女性主义者还应该献身于黑人的民族事业,维护民族的整体性。
莫里森坚持其小说创作中渗透演绎的黑人女性主义立场,她为黑人妇女提出重构主体性的五大策略:珍爱自身、寻求独立、走出记忆、守护文化、凝聚民族,并呼吁广大非洲裔美国妇女以此来重构主体性意识,奋斗成长为自主自为、具有积极性和创造性的崭新黑人女性“主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