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素的均衡流动与重组对效率的提高具有重要意义,尤其在资金和人才相对匮乏的农村,土地和劳动力是最重要的要素资源,农户参与土地和劳动力市场是发展农业规模经营与促进农民增收的有效方式。农户参与土地市场和流转土地有利于促进农业生产形成产业化、规模化经营,提高农业经济效益;农户参与劳动力市场和非农就业则有助于增加收入来源、改善收入结构,提高其收入水平和生活质量。土地产权的明晰、稳定是土地高效顺畅流转的重要前提。虽然国家政策所规定的土地承包期限长达几十年,但地方实践中可能基于乡土社会的道德和公平逻辑,不断地调整土地以满足社区内新增人口的需要,有利于保障村庄新添成员的生存权益,但不利于保障产权安全和促进土地流转。此外,在农村社会保障制度尚未完善的条件下,土地承担着就业、养老、医疗等保障功能,即使产权明晰界定,农户因对土地的依赖程度较高而参与土地市场的意愿较低。土地产权安全对农民参与劳动力市场的行为决策的作用也不可忽视。而且,在许多主客观因素的共同作用下,农民工进城之后很难获得身份认可和相应的社会保障与福利,从而导致农村劳动力的转移具有明显的暂时性和不稳定性。因此,探究产权安全、社会保障以及两者的交互作用对农户土地市场和劳动力市场参与行为的影响,对于促进土地流转和劳动力流动,进而发展农业规模经营和增加农民收入具有重要的理论价值和实践意义。本文基于2011～2012年覆盖了全国150区、县的中国健康与养老追踪调查(CHARLS)数据库,以农户家庭为研究单位,研究产权安全、社会保障及其交互作用对农户土地和劳动力市场参与行为的影响。研究内容包括两个层面:一是通过定性分析探讨产权安全、社会保障及其交互作用对农户土地和劳动力市场参与行为(即农地流转和非农就业)的理论影响机理;二是通过计量模型(如Multinomial probit模型和Tobit模型)来实证检验产权安全、社会保障及其交互作用对农户土地和劳动力市场参与行为决策和水平(即农地流转和非农就业决策和水平)的影响。主要研究结论如下:(1)从产权安全对农户土地和劳动力市场参与行为的净效应来看:拥有土地承包经营权证书时间对农地租出有显著的正向影响,表明提高土地产权安全性对农户租出土地,形成土地规模经营、增加农户收入有积极作用。从社会保障对农户土地和劳动力市场参与行为的净效应来看:家庭参加医疗保险情况对农户租出土地和非农就业具有显著的负效应,而对租入土地具有显著的正效应,即把农户更多的固定在了农地上,表明在劳动力市场不完全和离开农村打工的机会有限的环境中,通过医疗保险改善健康水平后,以土地赖以为生的农民更倾向于转入土地从事农业种植。(2)从产权安全和社会保障的交互作用对农户土地和劳动力市场参与行为的影响来看:当产权安全时,随着家庭参加新农保人数的增多,农户更倾向于不参与土地流转和非农就业。这可能因为中老年农民普遍具有惜土情结,土地产权制度的不断完善又强化了土地的保障功能,而且,对大多数农民来说文化程度较低,非农就业渠道有限,只要身体状况允许,即使年龄较大,许多农民仍然参加农业劳动。因此,在养老保险可以带来部分收入但还不足以完全替代农地的生存、就业功能时,农民可能更倾向于选择留在家中从事自己擅长的农业生产,从而做出既不非农就业也不流转土地的决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