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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北宋,士人普遍入仕,“居官而犹如隐者”的吏隐受到文人士大夫的广泛欢迎。吏隐是士人处理现实秩序与个人自由之间(即仕与隐)的一种处世方式。其本质就是在不摆脱现实人生的基础上,努力经营闲适的生活和诗意的人生以摆脱政统的控制束缚,超越世俗的人生,从而建构起审美诗化的人生境界,最大限度的实现心灵的自由与人格的独立。本文以上述“吏隐”的核心精神为灵魂和纲领,选择有代表性的吏隐文人为研究对象,阐发北宋士人仕隐融通汇合的心灵历程,并观照其审美诗化的生活方式,进而在唐宋文化转型的背景下,对北宋士人自身作为“人”之价值观念的转变进行深度探索。 本文除绪论和结语部分之外,主体部分由五章组成。 第一章:主要考察北宋吏隐兴盛的时代文化背景。吏隐的出现是集权制度与士人独立意志之间相互博弈、逐渐平衡的结果,它的出现有文化发展的必然性。时至北宋,中国社会发生了根本而深刻的变化,这为吏隐的繁荣兴盛提供了必要的社会条件和文化氛围。本章主要从以下三个方面阐述北宋吏隐文化兴盛的必然性:首先从士人的生存状态以及其人格理想进行阐述,说明外在社会责任与内在心灵自由的圆通融合为宋人之理想人格;其次从隐逸精神的心灵化、精神化以及儒释道三教融合论证论述吏隐兴盛的文化必然性;最后考察宋人对白居易“中隐”思想的接受与超越,阐明北宋吏隐精神的本质特征。 第二章:吏隐以及北宋吏隐文人的界定。目前学界关于吏隐的界定还存在一定的争议,而对吏隐的认识亦可大致分为广义和狭义两种。本章从宏观的角度审视吏隐所承载的文化内涵,以求对吏隐做较为全面的考察。在此基础上考察北宋士人与现实政治秩序之间的关系。从吏隐文人之“吏”与“隐”两个方面总结出北宋吏隐文人的特征。就与现实秩序的关系而言,吏隐文人往往不以现实外在的功名利禄为人生的终极目的,他们往往以超越旷达的态度对待人生的得意与失意;而所谓“隐”不仅只意味着归隐田园的情怀,还意味着士人主体内涵的丰富多元,而这也是士人实现“隐”的必要条件。具体而言,其方式包括著书立说、金石赏玩、琴棋书画、诗文创作、游山玩水等等艺术化的生活方式。根据吏隐文人人生状态与人生追求的不同,又可将吏隐文人分为以下三类:雍容平和型、超然豁达型、术业有专攻型。 第三章:主要论述北宋吏隐文人的心路历程。吏隐包含了外在社会性的“吏”与内在心灵的“隐”,而北宋吏隐内涵的演变过程实质上就是在这两者之间取舍逐渐实现平衡融合的一个过程。本章选取具有典型代表性的吏隐文人王禹偁、范仲淹、欧阳修、苏轼、理学家文人等人为研究个案,发掘其人生方式中所蕴含的精神内涵,并梳理时代环境变化的过程中士大夫文人处世态度逐步成熟并随着士人生存环境环境的变化日渐龟缩的过程。 第四、五章分上下两篇阐释北宋吏隐文人建构审美化人格的人生方式。 第四章:壶天境界。园林是吏隐文化的主要载体,它对士人独立人格的完善建构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在中唐北宋审美文化嬗变的文化背景下,士人园林呈现出精神化、心灵化、人格化的审美特质。本章选择具有典范代表意义的壶天境界——司马光之独乐园、邵雍之安乐窝、以苏轼为中心的西园雅集进行分析探讨,展现北宋文人壶天境界所蕴含着的丰富多彩的文化意义。 第五章:艺术生活。艺术化的人生是士人超越世俗、远离现实纷争的主要方式,如果说魏晋士人是为了艺术而艺术的话,北宋文人则是为了生活而艺术。北宋士人以幽美深细的人文情怀和含蕴深厚的精神内涵,在平凡的日常生活中发现美,创造美,从而实现了人生诗意的栖居。本章主要从杯酒人生、诗歌酬唱、乘物游心三个方面对其艺术化的生活进行观照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