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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江流域陡峭的崖壁上,壮族先民绘制了人物、动物、器物等众多形象,反映了壮族先民的生存状态、生存方式和原始的精神信仰系统,展现了原始艺术质朴、奔放的风格和原始、野性的生命张力。其中以宁明县花山岩画为代表,花山岩画规模宏大、图像最多、种类最多、分布最密、保存最完整,是左江流域岩画群的代表,也是我国迄今发现的规模最大的岩画,为世界罕见。本文的逻辑起点在于花山岩画的原始艺术定位,围绕其艺术性质阐发花山岩画区别于现代艺术的原始艺术特点、形式构成特点、造型特点,以及对花山岩画发生的自然环境、族群身份、文化背景、原始思维、原始审美意识的探究。本文一共分为六部分,其中第一部分为绪论对研究的背景及研究源起、目的意义做了论述。第二部分探讨的是花山岩画的原始艺术性质。花山岩画地处偏远的岭南地区,形成了左江流域相对闭塞的发展状态。这种特殊的“时差”导致左江流域还处在相对“刀耕火种”的原始艺术时期,其艺术的形式具有艺术前发展阶段粗糙、稚嫩、自然奔放的特征和前艺术性质。花山岩画作为艺术转型时期的原始艺术,其创作的动机、目的、审美观念及标准有别于今天的艺术体系,有着自身的艺术因子以及一套思维方式和表现形式。同时,有关骆越部族的史料记载、大石铲遗址、铜鼓的考古发现与花山岩画之间做了相互印证:花山岩画与骆越文化、铜鼓文化有着必然的联系,是稻作文明的产物。第三部分集中讨论花山岩画的艺术构成及特征。花山岩画多达上千个人物、畜类、物器的图像均采用粗线条、轮廓式的涂抹方法绘制,用色采用赭红色,千篇一律的构图,通过不断重复同一的、统一的动作、重复的仪式来祈求神灵庇佑。同时,花山岩画具象与抽象相结合的造影方式、重复的造型方法使得“蹲踞式人型”作为一种民族的原型保留在骆越人的记忆中,具有原型意义。最后,花山岩画包含着浓郁的文化意味。花山岩画所反映的是原始宗教仪式的场景。更展现了骆越人广阔的社会生活,记录了骆越人独特的民族风貌。第四部分探讨花山岩画艺术发生的原始思维及心理基因。花山岩画的发生是以骆越人原始思维方式为基础,融合了骆越人的原始信仰以及影子与灵魂崇拜、图腾崇拜与自然崇拜、祖先崇拜,其中饱含了骆越人审美意识的萌发和对美的早期认识。花山岩画以人为绘制重点,以硕大高耸的人物形象显示骆越先民的主体力量,以人为本的审美意识的萌发,对于再现了一个饱满壮实、充满生机和活力的骆越先民的形象具有重要的意义。同时,整个岩画采用混沌统一的表现方式,对于那些能够代表人物身份的器物、饰品等进行了比人的面部表情、五官等等更为细致的、突出的描绘,放大能够体现主体特征的方面,这种简化和放大相结合、混沌统一的方式突出显示了骆越先民辩证审美意识的原始感悟。第五部分,探究花山岩画的价值意义。仅仅站在今人的视角,用“他者”的眼光来关照原始艺术显然是不足和不够的。花山岩画是以整个骆越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民俗、民族文化意义不言而喻,被世界公认为壮族先民的宝贵艺术作品和文化遗产,理所当然地具有文化遗产保护价值。此外,花山岩画推动广西当代文学艺术发展,它对民族民间文学创作母题、表达方式等等都产生了深刻的影响,作为学术会议的号召力量,其形成的聚力和动员意义也不容小觑,直接影响着“文学桂军”的崛起。第六部分为结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