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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时期以来,文学可谓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从开始的反“左”文学到当下的形形色色的自由化文学,不管是意识形态批判、形式革命还是个人性的写作,都忽视了对正在进行时中的丑恶的批判,这在很大程度上掩盖了现实中大多数人生活的真相,批评界也大多对现实批判的作品采取回避的态度,对他们来说这是不公平的。特别是在90年代及以后社会发生重大转型时期,文学“失语”和作家“缺席”的情况越来越严重,文学批评愈来愈呈现出一种贵族化模式,中产话语和中产阶层审美趣味主导了文坛。“新左派文学”就是对这种文学现象的反叛。
“新左派文学”仅仅是把“新左派”作为一种话语资源,通过这种资源寻找一种挖掘文本意义的言说自我的方式,并借助“新左派”话语在现实中的文字生成意义进行自我确证,利用“新左派”的批判性品格实现对现实的发言,二者并不是“源”和“流”的关系。“新左派文学”从总体类型上大致可分五种:第一是揭露腐败、反对腐败、提倡廉洁的小说,这类作品主要是与官方有关的文本;第二种是指那些强烈关注底层命运,同情弱小,揭露罪恶,抨击不公,比较集中地描画被奴役、被损害者的劣质生活,以达到批判现实干预社会之目的的作品,这类作品数量较多,比较典型地代表了“新左派文学”的特点,大多数作品以工人和农民两种题材为主要表现对象;第三是指着重揭露新生权贵罪恶,呼唤正义与良知的作品;第四类作品表现了不堪忍受压迫的弱小者对自身地位的觉醒,并表现出了初步的革命萌芽;第五类作品关注昔日坏分子的子孙在新时期反攻倒算的主题。
“新左派文学”是一种“政治”话语或话语“政治”,这种政治传达的是底层政治的声音。它是弱势群体的一种反抗话语,充当了他们的代言人,客观上再现了他们处于现实中的真实的权力关系和权力结构,表达了追求平等、公正、民主的价值理念,特别是90年代以来那些处于边缘化的、体制外的、被主流删除的劣质现实的所指。它的批判性的意识形态品格是其赖以存在的前提,它天然地拒绝表演和时尚,一旦把它当作时尚来对待,它就会变成另外的客体性存在。“新左派文学”作为一种政治,是从两个角度来对待文本的,一个是底层的,也可说弱势的;另一个是从现实批判的,也就是从有倾向性的意识形态的角度。这种文学同样在叙事上具有艺术特色。从思潮的意义上说,“新左派文学”是一个正在展开的命名,也是一个尚待规范、商榷和很不成熟的命名,关于它的研究还仅仅是一个开始,它的丰富内涵正处于挖掘阶段,其规律有待进一步概括和总结。
论文主要分三部分。第一部分是“新左派义学”产生的文学背景,主要是对新时期以来特别是90年代以来的文学现象进行了回顾与反思,对主导文论界的中产话语提出了批评,对体现弱势群体声音的义本充满了期待和吁求;第二部分是正式提出了“新左派文学”的命名,对“新左派”与文学的关系、“新左派义学”命名的科学性和可能性、“新左派文学”的类型以及“新左派文学”的发生发展进行了梳理和归纳;第三部分是从理论上为“新左派文学”辩护,重新提出了文学就是政治的口号,对文学的政治涵义、“新左派文学”中的一些政治概念和研究角度进行了阐释,并以作品为例赞美了“新左派文学”在叙事方面也很有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