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学界对晚明海商与海盗模糊化处理的阙失,本文对晚明厦门湾海商与海盗进行对比研究,文章认为:海乱时期,虽然有海商入海为盗,厦门湾出现了著名的商人海盗;但是更多的海商仍然坚持海上贸易,海商势力的崛起不可忽视。海商活动并没有因为禁海而停止,使得明廷不得不实行有限的开海政策。月港开海,海商和海盗“亦商亦盗”的行为渐趋消失。厦门湾海商势力崛起,海商经商而不劫掠;但是东南沿海依然存在像林凤这般海上巨盗,以澎湖岛为巢穴,成为海上霸主,海盗劫商而不经商。荷兰东印度公司在台湾建立贸易据点,台海贸易成为东亚海洋贸易网络的重要一环,厦门湾海商与海盗活动都相当活跃。荷兰人为了能与中国顺利贸易,不得不依靠中国海商,而厦门湾海商在其中起了不可替代的中介作用;与此同时,厦门湾海盗活动不可小觑,荷兰人根据贸易需求,有时帮助中国官府消灭海盗,有时又支持海盗对抗中国官府。此时,虽然海商和海盗“亦商亦盗”的现象时而出现,但是也存在着“亦商亦官”、“盗转为官”的现象。析言之,传统海洋世界生活着一群不被王朝君臣看好的海商与海盗,明代官方文献多是“商转为寇”与“寇转为商”的论述,使得“亦商亦盗”作为明代海商与海盗关系最突出特征被学界所认同。笔者通过对比晚明厦门湾海商与海盗活动,发现既不是所有的海商都会变成海盗,也不是所有的海盗都会转为海商,从而提出新的认识:海商和海盗“亦商亦盗”的行为只是一个面向,还存在着“亦商亦官”、“盗转为官”的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