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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年代初,随着“泼墨”艺术形式在中国的兴起,大片墨迹遮掩了笔线独自占有视线的心理震撼,一直萦绕在自己几十年来的笔墨实践中。出于对水墨的敏感,也基于自己十几年海外的笔墨探索和其他方面的绘画实践,“墨”之概念早已在潜意识中,从“笔墨”的传统概念中悄悄地移出,单独地被偏爱着。90年代后,中国画界出现了由“笔墨”所引起的一系列争论,以及对“实验水墨”弘扬与否定的高调评判而衍生出的两种不同格局的水墨生态:传统型、非传统型,更引起我的关注。由于“墨”在两类生态中承担着不尽相同且重要的属性功能,所以,“墨”的意义尤其引人注目。为此,我研读了许多有关文章,愈加发现关注这两类水墨“生态”的大部分评论或多或少地都带有从文本到文本的毛病,而没有从绘画本体研究的角度看问题,使得许多评论和批评并没深入及里。这种忽略实证的理论往往易显空洞。特别是对“实验水墨”部分,批评家和评论家的“厚爱”使得健康的“实验水墨”概念难以为继,“转换成功”、“超越”、“文化嬗变”等用词将只有近三十年历史的实验类水墨艺术定性为成就极高的现代艺术,不免会带给我们疑惑。这样的背景下,基于自己多年的实践,笔者觉得有必要从另一个崭新的视角来重新梳理“笔墨”,并在此过程中,去明晰和厘清“墨”自身贯穿于传统和现代水墨艺术的新内涵。对“墨”义的重新定位将为两类不同的水墨生态提供一种新的、研究水墨本体语言的启示,或许这样的启示会有益于今后水墨艺术的再探索。笔者论文的基本论点,大致归纳为以下几点:1.“墨”在传统“笔墨”理论中,是以“笔”为先“墨”为后、“笔”为主“墨”为宾的方式存在,“墨”的从属性明显。笔者在笔墨关系上提出了由墨而笔的评鉴次序,提出了由墨迹才能显“笔意”的客观性,提出“笔墨”不等于传统,仅仅是独立的水墨“语言”存在体,它既可用于古典绘画,也可用于现代绘画。2.“墨”作为一种“色”元素,在作品中具有很强的视觉平衡功能,它能直接影响作品的构图、色调、品味。“以墨构图”是笔者长年实践的总结,关于“品”字形构图原则的创见,是对传统水墨艺术乃至现代水墨艺术关于“布局”理论的有力补充,扩展了“墨”的艺术功能。3.80年代初现代水墨兴起以后,“墨”的传统功能发生了转化,离开了“笔”,独立地展示自身所具备的审美内容。笔者以图例的方式,解析“墨迹”、“墨象”独立的品格意义,确立了它们所具备的“语言”的意义,为水墨艺术的继续深入和发展提供了艺术本体意义上的理论支援。4.在“实验水墨”艺术的论述中,笔者始终秉持艺术本体为上的观念来评判其得失,坚持以水墨艺术的品鉴眼光看水墨,强调作品观念的高下必须通过“墨迹”“墨象”品格的高下来显示才能被称之为完整的“水墨”艺术。5.笔者一直主张推进传统水墨的现代化进程,扩大水墨艺术潜在的表现力,为时代的进展提供水墨艺术方面的资源。由此,设计了专项的水墨实验课程,为国画专业或者其他专业的必修课或选修课提供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