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克尔·昂达奇《菩萨凝视的岛屿》中的创伤,记忆,及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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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从创伤角度分析迈克尔·昂达奇(Michael Ondaatje1943-)的小说《菩萨凝视的岛屿》(Anil’s Ghost,2000)。这部作品的社会大背景是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末期至九十年代初期的斯里兰卡内战。这场战争给个人和社会造成了很深的创伤,小说中的几个主人公深受个人创伤和集体创伤之苦,但是却鲜有评论家从创伤角度来分析这部作品。本文通过分析小说主人公对各自创伤经历的叙述;他们在官方记忆之外保留的对抗记忆;以及对斯里兰卡官方历史的补充,认为小说中被压抑的往日创伤具有修复的可能性。   很多创伤研究的理论家都认为对创伤原初事件的叙述是治疗创伤的最基本途径,本文也沿袭这一观点。小说中的几个主人公在经过一段时间的压抑过后,都叙述了各自的创伤,他们的叙述具有创伤性叙述的特征,整部小说的叙述策略也呼应了创伤性叙述的特点,这些都暗示着小说中的创伤具有恢复的可能性。   记忆在疗伤过程中起着不可或缺的作用,因为创伤受害者需要记忆来叙述他们的经历。对个人而言,创伤是一份难以承受的重荷,因为记住那段非常极端的经历会引起巨大的心理折磨,所以创伤受害者会压抑直至暂时遗忘那段历史。这种失忆症是创伤后压力症的众多症状中的一种。但是压抑仅仅是一种逃避方式,它并不能疗伤。只有唤起那段记忆,并且对之进行叙述,使创伤后被分裂的身份与创伤前的身份相融合,受害者才能走出往日阴影。集体创伤的治疗方法与个人创伤相似,但是过程却更加复杂。集体创伤可以颠覆一个群体的信仰,使社会处于分裂状态,但同时它又能增强凝聚力,因为共同经历某种集体创伤的人之间会产生强烈的认同感。这种认同感可能会被利用,以服务于某种政治或意识形态目的。因此关于集体创伤的官方记忆的构建会受到很多因素的影响。官方记忆的构建者可能会扭曲,有选择性地遗忘,或崇高化某些创伤性事件以服务于他们自己的利益,但是从社会边缘区域会产生对抗记忆以挑战官方记忆。小说中西方媒体和斯里兰卡内部对其内战中一系列创伤性事件的官方记忆的构建都采用了遗忘,扭曲和崇高化等策略,而主人公的对抗记忆则挑战了这些官方记忆,同时也为恢复集体创伤做好准备。   官方历史是统治者的历史,它是由掌握话语权的主流文化的代言人构建的。为了满足部分群体的利益,小说中的一些历史事件,尤其是历史创伤被从官方历史中抹去。为了构建一部没有矛盾冲突,连贯统一的历史,小说中的权力机构压制受害者和见证人的声音,蒙蔽大众的眼睛。然而抹除历史事件,沉默以及压制都不是治疗历史创伤的合理方式。这些策略类似于创伤受害者压抑自己对极端事件的记忆。只有正面审视创伤,并保持一段批判性的距离,才可能理解并修复它。出于恐惧心理,小说中的边缘群体采用较为秘密隐蔽的方式来记录被官方禁谈的历史创伤,小说主人公也重新建构了被压抑或被抹掉的往日创伤性事件,这种重构补充了斯里兰卡的官方历史,也有助于修复历史创伤。   这部小说以技师阿难主持开光大典结尾,而佛像又如原型一般的见证,注视着人间一切苦难,为佛像开眼也暗示着打开见证人的眼睛,以便穿透层层遮蔽物,抓住动荡年代的本质。创伤挑战了人们理解力的极限,受害者无法在事发时立即理解事件的本质,他们需要一段潜伏期来修复过去。作品中几个人物在压抑一段时间后对各自创伤的叙述,他们在官方记忆之外保留的对抗记忆,以及对官方历史的补充都表明了小说中的创伤具有修复的可能性,而他们的努力也反映出一种意愿,即从历史创伤中吸取教训,以阻止这种人间悲剧再次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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