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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世纪知识分子题材小说与上世纪末的知识分子小说一脉相承,但实际上它们之间有不应被忽略而往往被忽略的区别。上世纪末小说中的知识分子在突如其来的社会转型面前,疑惑茫然,摇摆不定。新世纪,社会转型经济转型初步定型,知识分子要尘埃落定,疑惑之后接受现实,摇摆之后选定方向。不仅写知识分子面临的困境,而且写他们的突围表演以及突围中的悖论,是新世纪知识分子小说的特色,也是本文论述的重点。
本文第一章展示由于知识与市场、权力、欲望、道德的矛盾对立,知识分子陷入物质、精神层面的种种困境。第二章写知识分子融入市场、攫取权力的突围表演。第三章分析突围过程中的悖论,知识与市场、与权力的二难悖反,简单探讨后现代语境中知识分子是否死亡的问题。
如果说转型初期经济大潮的到来给知识分子当头一喝,让他们陷入困惑和迷茫的话,之后市场社会的形成则更令他们步履维艰。面对市场金钱的诱惑、权力的异化,欲望膨胀、道德滑坡、心灵危机等诸多问题不是危言耸听,而是知识分子的某种当下存在。知识和市场、知识和权力、知识和欲望、知识和道德错综复杂互相纠缠,剪不断理还乱,知识分子深陷种种困境,但是他们从未放弃突围的努力和热情。
市场经济依照价值规律运作,没有为那些兴趣和才能不在经济活动的知识分子提供好处,知识分子要融入市场就必须熟悉市场的逻辑和运作方式。市场标准和知识标准并不完全一致,按照市场标准大众口味塑造知识产品,会影响知识的纯净,戕害知识的自足。没有权力作后盾的知识是孱弱无力的,为了攫取权力,知识分子放弃知识分子应有的操守,反对他以前所坚守的,践行他以前所鄙视的。知识对市场、权力的过分依附,导致知识分子缺失公共意识和理性批判精神。
知识分子的突围表演,或许是绝望之舞,或许是铺花的歧路,或许是走出来的希望之路……一切尚不明了。然而,突围过程中的瓶颈、悖论是那样显而易见刻骨铭心,所有的一切告诉我们知识分子的突围之路还很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