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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世纪以来,乡土大地在现代性发展过程中面临着严重的危机。在乡土失落的背景下,“乡愁”逐渐成为新世纪以来乡土文学叙事的内在动力。乡土作家们对传统的断裂和人的本真性的消解进行了着重书写,普遍呈现出浓郁的乡愁情思,而这种乡愁情思的背后实质是一种对乡土大地失落和现代性焦虑的情绪。 “乡愁”最直接的表现是对中国传统文明断裂的书写。通过乡土物理形态到精神文化结构的变异来呈现新世纪背景下传统断裂的疼痛。具体而言,乡土物理形态的坍塌,主要是以聚村而居向拆村并居、靠土立命向离土求生、山水田园向生态污染的变迁来抒发乡愁;乡土精神结构的变异,主要是以呈现礼治乡土的异变和人伦道德的危机来凸显精神危机;文化乡土的消逝,主要是从书写乡村人的缺失、民俗文化的失落、乡村文化的溃败来倾诉乡愁。乡土作家们则渴望能够重新反思乡土文明的生存方式和精神文化的存在意义,保护我们的传统和家园。 “乡愁”更深层的涵义表现在对人的本真性日益消解的焦虑。通过书写乡土失落下乡土百姓身体的沦陷、情感的压抑和灵魂无依的异化生命状态来展现乡土民众生命的失重。身体的沦陷表现在乡土民众肉体的负重和日常生活的沉沦;情感的压抑源于家感体验的缺失和城市的排斥;灵魂的无归属感凸显于新生代农民工的自我认同危机和乡村女性生活意义的失落。乡土作家们从一个活生生的人出发,普遍关注乡土失落下乡土百姓的真实生命状态,渴求乡土百姓能够回归自我,健全人的本真生命形态。 “乡愁”叙事的审美建构则表现在对乡愁意象的营造、地域文化和方言的突出。通过“自然”、“动物”、“房屋”等意象的营造以及地域性和方言特色的突出来实现对乡土日常生活常态的回归和乡土精神的重新发掘。“自然”意象主要集中在对“土地”、“月亮”和“河流”意象的营造;“动物”意象主要集中于“狼”和“狗”意象的塑造;“房屋”意象主要呈现出“破旧败落”和“高大崭新”两种面貌。乡土作家们通过对地域乡土和方言的涌动来重新建构、回归乡土大地,建立与乡土大地的联系,发掘乡土存在的价值和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