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本文旨在为魏斯曼在分析哲学史中所具有的重要性辩护:魏斯曼对理解维也纳学派发展历史和学派成员与维特根斯坦在1930年代的哲学对话与争论的具体立场的重新理解有重要帮助;魏斯曼跟维氏的哲学互动及其阐释文本对于当前的阐释者理解“中期”维氏哲学思想的具体发展,提供了不一样的视角:魏斯曼不仅是第一位维特根斯坦阐释者,也是第一位维特根斯坦式哲学家。本文有三条主线:“中期”维氏哲学延续性的论证是重估魏斯曼哲学重要性的理论背景;对维氏、魏斯曼和维也纳学派成员在1930年代互动的历史考察是我对魏斯曼所遭受的忽视的辩护的哲学史背景;魏斯曼对“中期”维氏具体哲学的阐释与发展是魏斯曼哲学重要性的具体展现。第一和第三条主线联系紧密,存在许多交错之处。首先,为了论证魏斯曼哲学重要性,我提出从“整体”视角理解维氏哲学。“整体”视角核论点在于,维氏整个哲学生涯的哲学观点的发展是动态延续的:他的元哲学观点、思维方式、写作风格在不同时期无本质变化。我把《逻辑哲学论》和《哲学研究》当做维氏哲学两个端点,介于它们之间的“中期”文本一《大打字稿》一被视为“中期”哲学代表。“中期”维氏哲学延续性的论证有三条路径:他对“逻辑原子主义”的批判与抛弃;他的语义学视角的转变;魏斯曼对“中期”维氏哲学发展的见证以及他对维氏有关思想的阐释是第三条路径。其次,魏斯曼在分析哲学史中所遭受的误解和低估,是由于魏斯曼在维也纳小组和跟维氏对话的过程中,他所处的特殊角色、维氏和小组成员的争论以及学派“左右两翼”对垒的结果。魏斯曼对于分析哲学的贡献体现在两点:他对“中期”维氏有关“假设”与“证实”、“实指定义”以及元哲学观点的阐释,对于现今阐释者对这些观念的理解有重要参考价值;他对“中期”维氏哲学的发展体现在“语言层次”观念和元哲学观点。“语言层次”包括五个核心概念:逻辑、描述完整性、开放质地、证实和真。“语言层次”观念是受到了“中期”维氏哲学的重要影响:魏斯曼把维氏对“证实”的观点逐步发展为“语言层次”观念。后期魏斯曼继承了“中期”维氏元哲学的如下方面:他仍坚持语言分析方法;仍赞同维特根斯坦有关“哲学不安”和“综览式”视角的观念;从解释视角到描述视角转变的元哲学观点。魏斯曼还对其批判和超越:他并不完全支持哲学问题是消解的而不是被解决的元哲学观点;他并不完全赞同语词的意义在于具体使用的观点。他认为哲学研究的核心在于“视野”;语言分析方法在于消除哲学家的不安,转变他们看待问题的视角,它不只是对明晰性的追求。哲学的精髓在于自由。最后,通过对魏斯曼有关“中期”维氏对“假设”和“证实”思考的阐释的阐释,我们可以更清楚理解“中期”维氏的“证实主义阶段”:维特根斯坦的有关思想不仅跟维也纳学派的证实主义存在区别,同时其思想还启发了后期魏斯曼的“语言层次”观念;通过对魏斯曼有关维氏对“实指定义”的阐释的阐释,“中期”维氏语义观点的发展脉络如下:他先批判心理主义和逻辑主义语义理论,接着他在《哲学研究》中提出语词的意义在于具体使用的观点,这体现出了“中期”维特根斯坦从心理主义和逻辑主义语义理论,到关注语词具体使用的延续性的发展和过渡。对语词具体使用的关注在维氏对“实指定义”的思考中体现在大量的具体使用语言的例子中,也就是语言游戏。在关注语词具体使用过程时,我们还要考虑到众多非语言的因素,这也表明维氏从询问语词的具体使用到对具体动作的明晰性的考察的过渡。魏斯曼和“中期”维氏有关“实指定义”的思考存在诸多不同;通过对魏斯曼有关“中期”维氏元哲学观点的阐释的阐释,我发现“中期”维氏仍坚持认为哲学问题源于哲学家对构成哲学问题的日常语言的混淆和误解,无论是语义的还是语用的:维氏在《逻辑哲学论》时期,他激烈地指出哲学研究是对日常语言的批判,其核心是语言分析方法。在《大打字稿》中,他形成了带有心理分析意味的语言分析方法:语言分析作为“治疗型”哲学的核心方法论。在《哲学研究》中,维氏从心理分析意味的语言分析方法逐渐过渡到以对日常语言的用法为关注焦点的语法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