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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赋的发展高峰”的唐代赋坛上,咏物赋是值得关注的一类;唐代咏物赋中,较有价值的当属自喻赋,论者多以自喻为咏物之准则。所谓自喻类咏物赋,就是作者把所咏之物作为自己的化身,借咏此物以抒己怀的咏物赋。自喻赋的判定标准就是“所咏之物与作者本人经历或遭遇有相似之处”;判断方法主要是“知人论世”。“感物说”解释了自喻赋发生的心理基础;“兴寄说”阐释了自喻赋的创作原则和手法。在先唐,自喻赋创作一直绵延不绝,艺术价值较高,思想内容上多表达个人情怀。各时期文坛风气对自喻赋的影响主要体现在自喻赋创作的多寡上。自喻赋在初盛唐形成创作高潮。初盛唐自喻赋在主旨内容上,首先突破儒家美刺标准,不以讽颂为务,而是表达最关切的问题、抒发最真挚的感情、展现最真实的自我。其次,初盛唐自喻赋的主旨内容,有鲜明的阶段性。高祖太宗朝自喻赋的主题可以概括为“自进其身”;高宗朝自喻赋的主题可以概括为“自释其悲”;武后朝自喻赋的主题可以概括为“自全其命”;盛唐自喻赋主题的则表现为“自进其身”与“自适其怀”,同时又体现出高昂的自我期许。与一般的咏物赋相比,初盛唐自喻赋在物象上的选取有两个特点:第一,多为有社会文化含义的物象;第二,多为特定的物象。初盛唐自喻赋在“体物”方面,表现为“不即不离”的特色,抓住所咏之物与作者本人的相似之处落笔铺排,而不以“穷物之变”、“精体物”为务;脱略形似,注重“神似”,不再以“巧构形似”为要,不再“写物图貌、蔚似雕画”。初盛唐自喻赋在“写志”方面,“亦物亦我”,“借物以见我之情”,从物的角度把自己情志表达出来,取得浑然天成的艺术效果;往往选取适合自喻的、与作者经历有相似之处的物象来“体物写志”,物我非常“契合”,所体之物与所写之志能够“切至”。文学史上,初唐自喻赋早于咏物诗高举“风骨”、“兴寄”旗帜,对涤荡六朝萎弱文风,使诗赋奏响“雄深雅健”的盛唐之音起了一定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