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为什么是道德的?为了尝试回答这一问题,康德在1785年出版《道德形而上学奠基》(以下简称《奠基》),这本书的出版也标志着康德伦理学体系的诞生。在这本著作中,康德提出了定言命令的概念,用以解释我们为何能够具备道德的行为以及如何分辨道德的行为,除此之外,康德还提出了许多关于道德评价的意见,例如真正具有道德价值的行动不能仅仅合乎义务还必须是出于义务的。然而由于康德认为道德价值仅仅在于行为者的动机,这种高度的纯粹性要求和形式化的论证使得康德伦理学向来受到空洞的指责,与之对应的定言命令这个概念本身也充满了瑕疵,其可能性受到质疑,康德对于自由和道德的关系探讨也陷入了一种循环论证。1788年,康德延续《奠基》的思路,出版了著名的《实践理性批判》,然而在本书中,关于自由和道德关系的论证思路发生了转变,转而诉诸一种理性事实。一般认为两本书的论证思路不能兼容,因为文本和思路确实有相当不同的地方,然而无论《奠基》还是《实践理性批判》,定言命令或是道德法则在一般的实践运用中,仍然是以“自由”作为其前提和核心的,这是两本书中一致的地方。由此,本文试图证明,定言命令仍然是可能的,借助于自由这一理念作为中心,通过康德《实践理性批判》中提出的理性事实,仍然可以将《奠基》和《实践理性批判》中的论证兼容起来。这种兼容将最终有助于我们证明定言命令是如何可能的,而理解此种可能性,对于道德的一般实践运用具备重要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