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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纪60年代初,王逊调查研究永乐宫壁画后指出:与永乐宫三清殿北壁上的星宿图像相比,藏于日本大阪市立美术馆的《五星廿八宿神形图》,其五星图像是未定型前的形象,二十八宿形象带有黄道十二宫的特征。至于两者之间,星宿图像的衍化,乃至定型,王逊先生所论未详。本文即按照王逊先生的思路,在相关研究的基础上,结合相关图像和文献就二十八宿图像的来源与衍变做相关探讨。
由于中外文明中都有日月五星的观念,中国佛教和道教艺术中的五星图像,其来源可以追溯到古希腊、古巴比伦、古印度以及波斯文化的影响与互动。而二十八宿作为中国特有的星宿观念,就图像表现而言,自有其来源与传统。在中外文化交流融合的背景下,中国艺术家以“他者”的眼光,吸纳西方与中国二十八宿相对应的黄道十二宫系统,或借镜印度有关图像,创造出中国的二十八宿形象。这一艺术形象,如果视为同“行为之书”和“言语之书”相同的历史之文献材料的话,那么,更能揭橥背后思想史的意义。
道教的勃兴很大程度上得益于佛教的影响,而佛教在中国化的历程中亦吸纳了大量道教的因素。从雕塑到绘画,佛教美术和道教美术各有一套神像表现体系。星宿图像是为数不多的道教和佛教共有的,有着类似乃至相同的形象表现特征。对二十八宿图像来源与衍变的考察,某种意义上,即是对宗教美术史中佛道美术关系的梳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