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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马克思看来,意识形态本质上是编造幻想、掩蔽现实关系的精神力量,是对社会现实颠倒的、歪曲的反映。虽然马克思偶尔也以描述性的口吻谈到意识形态,但从他整个思想背景和大部分著作来看,意识形态始终是作为一个否定性概念出现的。列宁依据时代特征的新变化,不再一般地谈论意识形态的“虚假性”,把马克思的社会主义学说称之为科学的意识形态,将意识形态概念中性化,深刻认识到无产阶级意识形态和资产阶级意识形态的对立,吸收古今中外思想文化中的合理成分,对无产阶级进行意识形态灌输,用科学的意识形态来指导无产阶级的革命斗争,从而开辟了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理论发展的新境界。
19世纪末到20世纪上半期,社会矛盾错综复杂,俄国成为帝国主义矛盾的焦点,马克思主义在俄国被先进知识分子所接受的同时非马克思主义思潮也在泛滥。俄国先进知识分子的代表列宁汲取了包括马克思和恩格斯思想精华在内的全人类的优秀文明成果。当然,列宁意识形态理论的发展历程经历了由浅入深、由不完全成熟到成熟的过程。
列宁意识形态理论内容主要包括五个方面:历史唯物主义是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理论的哲学基础:马克思主义是科学的意识形态;意识形态灌输;意识形态党性与意识形态领导权;意识形态批判。从列宁意识形态理论的内容体现出来的特征是阶级分析方法贯穿于意识形态理论始终;具有主观性和价值性;从实践的角度来考察意识形态;与马克思意识形态理论存在显著差异。列宁意识形态理论内容和特征决定了它在指导实践,在为政治体系提供合法性基础、社会关系整合、利益的阐释和维护等方面都有重要的作用。
列宁逝世后,其后继者斯大林、赫鲁晓夫和勃列日涅夫对列宁意识形态理论作了概括和运用,其间既有贡献又有缺陷和失误。戈尔巴乔夫则在意识形态领域背离了列宁意识形态理论,催生了苏联解体。列宁意识形态理论在西方学者中也产生了不小的影响,有代表性的两种意识形态思潮是西方马克思主义和“西方列宁学”。“西方列宁学”为了迎合反共宣传的需要对列宁意识形态理论基本持否定和批判的态度。西方马克思主义虽然对列宁意识形态理论也有批判和修正,但也有意或无意地继承和拓展了列宁意识形态理论的许多观点,这一点在早期西方马克思主义者身上表现得较为明显。以毛泽东为核心的第一代领导集体创立了作为一种革命意识形态的毛泽东思想。随着时代主题由战争与革命转为和平与发展,中国共产党以建设为主题的主流意识形态的理性权威不断巩固。无论是革命意识形态还是新时期的主流意识形态都汲取了列宁意识形态理论的若干思想。列宁意识形态理论的当代价值不容忽视,回到列宁,重新理解列宁,继承列宁留给我们的精神遗产仍然是时代的需要。
本文主要创新之处在于较全面地论述了列宁意识形态理论的形成与演进、内容、特征、功能以及历史命运,比较了列宁与马克思意识形态理论的的异同,厘清了列宁与伯恩施坦主义、民粹主义和斯拉夫主义的本质区别。对阿尔都塞、“西方列宁学”与列宁意识形态理论的关系的梳理在国内也尚属首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