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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溯经济史,产业集聚是一种普遍存在的现象。世界经济由农业时代、工业时代迈入到信息化时代,无论哪个时代,产业都具有在不同区域进行集聚的特点。目前,西方制造业回流和再工业化呼声高涨,国内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和京津冀地区协同发展战略正着力实施,在此背景下,制造业和生产性服务业的产业协同发展成为了当前的热点话题,而产业集聚作为产业经济的空间布局形式,其结构与水平对于经济发展有着重要的影响。因此,京津冀产业集聚是三地协同发展必须面对的课题。产业集聚的本质是经济要素和空间要素相互作用的结果,所以研究产业集聚要从产业和空间两个维度入手。本文的研究脉络为:从京津冀地区产业集聚的时空演化进程入手,进而分析京津冀地区产业集聚的机理和影响,并对京津冀地区的经济增长效应进行研究。从经济学理论看,产业集聚和经济内生增长的研究有着彼此分离的传统,直到新经济地理学诞生后,二者才真正结合到了一起,从而以产业集聚作为主要表征的空间因素首次被纳入到了主流的经济学分析框架中。新经济地理学的基本模型分析了规模报酬不变的产业(农业)和规模报酬递增的产业(制造业)的集聚特征,尤其把制造业作为研究的核心,但并没有针对两个或多个产业的协同集聚和产业内部集聚的结构性问题予以深入探索。本文从理论和现实出发,在新经济地理学产业集聚模型基础上,以京津冀地区制造业和生产性服务业的协同集聚、生产性服务业内部多样化集聚为两个研究重点,对多产业和产业内部的集聚机理和效应予以理论分析,并进行实证检验。本文在已有理论和文献的研究基础上,在以下几个方面进行了一定的探索:(1)对京津冀地区的经济发展水平和阶段予以界定,发现京津冀地区存在经济发展时滞,且呈现出沿海地区向内陆地区辐射的态势。这一结论说明京津冀地区存在着一定的产业和空间梯度。(2)利用区位熵和标准差椭圆等空间统计方法对京津冀地区产业集聚的空间格局予以测度,结果发现京津冀地区存在典型的“中心-外围”格局。(3)利用京津冀地区制造业集聚和生产性服务业集聚的面板数据进行实证分析,结果发现制造业集聚对生产性服务业集聚存在负向关联,即制造业集聚对生产性服务业集聚具有挤出效应,但生产性服务业对于制造业集聚的影响并不显著。(4)利用京津冀地区产业协同集聚、多样化集聚和产业结构高级化等数据进行实证分析,结果发现京津冀地区产业协同集聚和多样化集聚对于产业结构高级化均有正向促进作用。(5)选取城市规模作为门限变量,通过面板门限模型对京津冀地区产业集聚的经济增长效应予以实证分析,结果发现在城市规模较小时,产业协同集聚能够促进经济增长,生产性服务业内部的多样化集聚会抑制经济增长;当城市规模较大时,产业协同集聚会抑制经济增长,生产性服务业内部的多样化集聚会促进经济增长,这一结论说明京津冀地区产业集聚和经济增长之间存在着显著的门限效应。小规模城市由于内部产业链条较短,对生产性服务业所提供的中间品需求小且种类单一,所以生产性服务业的多样化集聚会抑制城市的经济增长。因此,小规模城市需要生产性服务业提供专一化的中间品,从而城市内部的产业协同集聚会促进城市经济增长。大规模城市与小规模城市不同,城市内部的产业协同集聚会抑制经济增长,主要原因是大规模城市作为区域的中心城市,其生产性服务业具有强大的辐射效应,产业协同集聚的作用主要体现在区域层面(即大规模城市需要协同小规模城市)而非其所在的城市层面,所以大规模城市内部的协同集聚反而会抑制自身的经济增长。此外,由于小规模城市的制造业种类较多,因此大规模城市生产性服务业内部的多样化集聚会提升区域产业协同集聚的效果,进而促进经济增长。(6)本文以偏离份额法分析了产业集聚对京津冀经济增长的影响,发现不管是区域竞争力分量还是产业结构分量相比于长三角地区都处于落后地位。在京津冀的产业再集聚过程中,要注意提升区域集聚的竞争力,避免资源错配而导致的经济无效率增长。本文进而提出了包括二次创新、三地共建产业园区等产业再集聚的优化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