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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巴尔加斯略萨及其作品的研究,对其小说创作的研究是核心部分,而对他所开创的结构现实主义的理解,东西方不约而同地一方面将“结构”归入文本结构赏析的美学范畴和叙述风格创新研究的叙事学评述范畴,另一方面将“现实”引申至政治诉求和人性探索两个方向。人物塑造、叙事结构、叙述技巧、文体风格、创作渊源是目前研究聚焦的五个维度。事实上这位作家对创作不断革新的精神决定了他必然会在后现代解构与建构的潮流中占一席之地,因此可以从后现代视阈中的后殖民视角、非中心化视角和反传记视角来分析他的创作理念和文本内容:第一,后殖民视角:“身份”与“后殖民话语”已成为后现代文学批评关注少数族裔作家及其作品的习惯性视点。但西化的思想、流寓的状态和文化的杂糅还不足以对巴尔加斯·略萨的身份盖棺定论,因为后殖民视阈下的他是多重矛盾的结合体:对祖国秘鲁有着坚定的“根”认同情结,却在恨铁不成钢的无奈中自我流放;出生于社会特权阶层,却拥有社会底层对各种独裁的反抗精神;从反民族主义出发反对种族歧视和殖民,却因为欧化的教育和思想在创作中使用后殖民话语。第二,非中心化视角:二十世纪六十年代,政治与文学在后现代主义的反中心过程中融合。“后现代主义”的定义之争伴随着一系列构建于现代主义旗下的二元对立的瓦解,即人文主义思想不再执着于二元对立框架的支点——中心化(或一统化)。因为中心化一直在西方和东方、男性和女性、白人和有色人种(尤其是黑人)、自我和他者、异性恋和同性恋等一系列两极关系中扮演着完全支持前者、激发对立矛盾的角色,所以从异化他者的话语转向去中心化的话语具有一定的政治和思想上的进步意义。巴尔加斯·略萨在作品中呼吁种族、阶级、性别和意识形态之间联动、契合的关系,主张差异显示了多样性、异质性、多元性,而不是二元对立性和排他性。第三,反传记视角:后现代主义试图通过融合自我指涉和纪实材料的方法去认知历史,杂糅历史,含括历史,这个努力旨在质疑甚至拨乱反正现代主义的完全反传统、纯精神存在探索和虚无主义。在这一时期里,历史成了小说创作爆发的中心。在此,传记文学应被归入历史范畴还是文学范畴的议题不再是讨论的重点,文学体系中所频繁出现的越界与消界现象,公共、历史元素与个人、传记元素交融的现象成了后现代传记文学中引人瞩目的焦点。巴尔加斯·略萨的“写实性”早已万众瞩目,他在后期创作中频繁涉及史传题材,因此在他的毕生创作中他不仅坚持了文本结构的创新,还一直在大胆地进行着跨体裁创作——小说与传记的杂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