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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女性文学所经历的自我言说、灵肉一致的爱情寻找、欲望叙事、小女人关怀、身体书写和美女写作的个人言说等,使之与底层世界之间一直存在着一种错位的关系。生态女性主义以及启蒙主义与新启蒙主义语境中的民族叙事和女性主体性的现代性建构,也许能为中国女性文学的发展提供更广阔的视角和更深的人性刻度。而兼容了生态的、审美的和女权/女性主义批评的一组组女性形象的排列,才有可能缩短语词化、符号化的女性形象和现实生活中女性生命真实的距离,建构女性主体的自然,女性主体的社会文化语境。正因为这样,在文学文本和社会、自然本文构架的有机互动中,建立女性形象系谱,使女性形象研究成为一份跨学科的学术工作,才有可能消弭女权/女性主义文学批评的理论与其现实接受语境间的话语缝隙,彰显女权/女性主义文学批评的意识形态色彩与审美认知的多元共融。在现代中国,牵连着现实生活时空变迁的现代性叙事的时空体中,女性虽然取得了理论意义上的实践主体的资格,但在将女性等同于身体(这里指肉体欲望)的男性中心框架的叙事中,女性依然是背负原罪,缺少场所意识的欲望化符号。由此,“家”同时进入中国现代的启蒙叙事和生态主义叙事文学文本,并且生态主义叙事中的“家”意象始终被启蒙叙事的“国”所笼罩。女性和儿童作为中国传统社会等级阶序中家庭构成的最后一级和最末端,也成为两种叙事的重要体裁,透露出不同主体意识的对话性,对于主流意识形态的运行轨迹和真实意图的潜在挑战和隐含。生态意识是一种传统的女性意识,女性意识天然地具有生态主义叙事的生态伦理趋向。中国现代文学生态主义叙事中的女性形象研究意味着将生态主义叙事作为一种文学分析的策略,其目的不是与文学本身竞争,而只是为阐明并鉴赏女性形象阅读的语境——也就是说,女性形象的生态主义叙事政治性、寓言化、理想性、对话性的关怀伦理取向,将现代性的反思共同融入后现代范式下,当下生态危机的跨学科视阈里。是反思性的,不是反历史的。中国现代文学生态主义叙事中的女性形象总体上是趋于现代性的,即:生态主义视镜中女性形象的生命原型;天涯一孤鸿——寻找家园的“真”女性:“母以子为贵”——护佑家园的“善”女性;两性情欲中的“爱”与“美”女性。20世纪中国文学特殊的社会历史语境(家园意识的寻找和护佑)中,女性形象的生态主义叙事,期许着自然世界和女性主义精神在广大和谐、生生不息的生命精神向度上的完美契合,以期创生打破二元论的语词结构,蕴涵多维度、去中心、境域化的场所意识,重建一元性生态图景的“双性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