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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研究汉语完成体标记“过2”在其虚化用法基本成熟之后,即从近代汉语晚期到现代汉语这段时间内的发展变化情况。本文的研究思路是从语言类型学的角度考察“过2”在共时平面上的变异以及历时平面上的演变。研究方法主要是基于语料库的定量分析。主要理论基础为Bybee,Perkins & Pagliuca(1994)和Dahl(1985)。 本文第二章根据Olsen(1997)中基于缺值对立(privative opposition)的词汇体类别,考察了与完结体标记“过1”以及完成体标记“过2”搭配的动词的情状类型。这段时期内,与“过1”搭配的动词的情状类型保持相对稳定,而“过2”句中动词的情状类型种类以及每种情状的动词数量都在逐渐增多。词汇体的语义特征的不同组合表现了情状的内在时间结构,因此,与“过2”搭配的动词情状类型的变化,说明“过2”对情状的内在时间结构的限制越来越小。 本文第三章通过对“过2”现时相关性的类型考察,发现在这段时期内,(一)涉及原因或结果,(二)涉及转折关系,(三)表示前后或正反对比,(四)提供或补充话题,(五)表示前提或推论,(六)以反问的方式来说明解释这六项,始终都是“过2”现时相关性的基本类型,并基本保持稳定。(七)表示假设是发展出来的新的现时相关性,虽然只有零星用例,但也反映了其现时相关性的主观化趋势。此外,通过过去的事件获得的经验或知识与参照时间的事件相关联,这是“过2”现时相关性的性质;而可重复性事件的不确定性,使得“过2”的现时相关性程度较弱。 本文第四章从现时相关性的角度讨论了“过2”分别与“已经”、句尾“了”配用的情况。“已经”的影响与效应具有延续性和有效性,与“过2”配用可以加强“过2”的现时相关性。句尾“了”作为汉语完成体另一标记,其现时相关性的性质是事件之间的关联,与“过2”在现时相关性的性质和程度方面都存在差异。二者配用时其现时相关性发生一种不可逆的叠加,表现为通过过去事件获得的经验或知识被强调作为该事件的结果,从而对参照时间的事件表现出影响。其中“过2”起主导作用,句尾“了”起强调作用。这两种配用的形式往往反映了说话人或叙述者的主观意图或态度。 第五章是本文的结语。从内部看,“过2”对情状的内在时间结构的限制越来越小;从外部看,其现时相关性的新增类型和与其他形式配用所表现出来的语用效果,都显示出了一定的主观化趋势。从语言类型学的角度看,“过2”作为完成体标记在其发展过程中显示出了一定的共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