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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心》的发表奠定了康拉德在英国文学史上的地位,也引发了持续至今的热烈讨论。康拉德信奉文学是一种展示,即让读者去领会,然而他勾勒的场景却常常笼罩于迷雾之中。康拉德期望读者能穿透迷雾去领会一瞥真理。
从后殖民观点来看,所谓真理其实正如尼采所说的“特定的人所认为的”“人与人的联系的总和。”然而,这不是否认康拉德那具有良好意愿的期望,而是提供一种解读:解读小说中帝国主义者及其代理殖民者是怎样撒谎而又将其单方面说成是真理,并利用这些真理来确保并粉饰殖民欲望的满足。
本文首先解读殖民欲望。拥有双重显现的殖民欲望一旦大白于众,就揭示了虚伪的殖民主义。殖民主义和征服具有同样的破坏性,但它却比征服可怕得多。为了掩盖掠夺及通过其而满足的殖民欲望,殖民当局以书面和口语的形式编织欺骗性主意将其粉饰为一项给黑暗土地带来文明及现代贸易的高尚事业。正是这些主意暴露出可怕的黑暗其实就在殖民主义背后。
论文接着揭露在粉饰的主意背后,存在着一个殖民话语体系,而它的目的是保证殖民者的权威与统治。通过诋毁,帝国主义者及其代理殖民者获得了自己权威地位。殖民诋毁是将土著黑人界定在缺历史、没文化、无人性的落后状态。在权威得到保障之后,他们通过否认的方法运用话语粉饰自己所犯下的暴行。否认就是编出大量的欺骗性主意并将其称做真实。殖民话语权威的构建与运用都伴随了权力的滥用。而这一过程事实上正好演示出了帝国主义者及殖民者为了满足自身的欲望而操弄真理,将真理工具化。这是绝对可怕的。
很容易发现,在这种可怕的黑暗之中的殖民主义是混乱无序的。殖民一开始,殖民者就打破了殖民地的社会、文化秩序。他们在此基础上建立起了一个殖民秩序体系,这一体系的唯一功用就是为殖民服务。事实上,殖民主义“混乱而又邪恶。”当殖民者进行着血腥的殖民时,其中有两个殖民者虽无力阻止暴行,但人性并未泯灭。他们深感痛苦,因为在某种程度上他们敏锐地察觉了一些康拉德所说的真理:殖民主义背后可怕的黑暗。这种黑暗也包括他们的苦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