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世纪以来,中国企业对外投资数额快速增长,“走出去”的中国跨国企业已经成为经济全球化的重要组成部分。然而,中国跨国企业在东道国的经营情况依然没有明显改善,市场份额和投资绩效有待提升。处于国际化初期的中国跨国企业,面对这样复杂多变的海外投资环境,如果仅靠自身的经验与知识往往很难在东道国市场的竞争中占据有利位置,也很难顺利实现本土化。因此,中国跨国企业学习先前进入企业的经验就成了组织学习的重要环节。那么,学习先前进入企业的经验是否会影响进入模式选择以及海外投资绩效?这成为了本文的重点研究问题。以往的相关研究主要把其他企业经验的细分作为创新点,例如成功与失败经验、规模异同经验等,但是大多数研究仅从某一维度划分了经验,没有注意到多维度结合的可能性。本文考虑到一方面公司更容易学习与自身相似、处于同一环境的先前进入企业经验,另一方面不同股权比例的先前进入子公司会传递出不同的经验信息,于是,从相似性维度上将企业经验划分为同一东道国、同一行业以及同一省域企业经验,从股权维度上将企业经验划分为独资企业经验、合资企业经验,合资企业经验又进一步划分为多数和少数股权合资经验,建立了多水平经验学习框架。接着,利用2002-2016年沪市企业海外子公司的二手数据,先采用Logit模型检验了多水平经验对进入模式的影响,又采用Cox模型检验了多水平经验对海外投资绩效的影响,并利用Wald检验和平均边际效应比较了不同水平经验的影响力大小。实证结果表明,同一省域、同一行业合资企业经验对后续企业选择独资模式的可能性具有显著的负向影响,同一东道国、同一行业独资企业经验对后续企业选择独资模式的可能性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其次,同一省域、同一行业、同一东道国合资企业经验对后续进入子公司的绩效有显著的正向影响,同一省域、同一行业、同一东道国独资企业经验对后续进入子公司的绩效也有显著的正向影响。此外,同一行业企业经验对进入模式的影响比同一省域企业经验、同一东道国企业经验更大,但是同一行业企业经验与同一区域、同一东道国企业经验对投资绩效的影响并无显著差异。同时,各水平上的少数股权合资企业经验对进入模式的影响比多数股权合资企业经验更大,各水平上的少数股权合资企业经验对投资绩效的影响也比多数股权合资企业经验更大。最后,基于实证结果,从东道国、行业和省域三个层面给中国跨国企业的海外投资活动提出了一些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