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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兆言和他的作品构成了当代文坛一个相当复杂的存在。他本人兼有作家和学者的双重气质,擅长从史料中发掘创作素材,将自己的读书积累和小说创作合而为一;他的小说创作集先锋色彩和平民色彩于一体,无论是题材还是叙述手法都极为驳杂,既有着传统故事的内核,又实践着最先锋的小说叙述。不止一个评论家指出叶兆言和他的作品是当代文坛值得珍视的一个存在,但我们也不无遗憾地看出在关于叶兆言的诸多评论中还存在着将他和他的作品简单归类的问题。有鉴于此,本文拟将叶兆言作品中的传统气质与现代精神纳入一个创作的统一体中,以期对他的创作有一个重新认识。在具体分析时,本文将引入“杂闻”概念,以代替“故事”的概念,从而对作品中通俗与高雅共存的文学主题和传统与先锋交织的文体色彩作一个解释。 杂闻源于“街谈巷议”,内容极为宽泛,在现代新闻业兴起之前,它们只是为小说创作提供素材,自身并没有独立的存在形式。随着现代新闻业的兴起,杂闻逐渐摆脱了对小说文体的依附性,有了鲜明的新闻体的样式,在概念的定义上也开始兼具社会学与文体学的双重内涵。杂闻的这个变化非但没有削弱它与小说在叙述内容上的联谊,相反,它又从文体形式上为小说文体的发展提供了多重实验的空间。杂闻与小说的密切关系推动了世界范围内杂闻化小说的兴盛,无论是传统的现实主义小说,还是 20 世纪现代主义小说,都存在着明显的杂闻色彩。中国的小说家中借鉴杂闻写作小说的不乏其人,但叶兆言应该是最突出的一个,他的杂闻化的小说创作主要集中在上世纪 90 年代。 本文就是要对叶兆言在上世纪 90 年代小说中表现出的杂闻化创作特色进行论述,在引言中首先会论及杂闻与文学的关系,由此引出叶兆言 90 年代小说中的杂闻化色彩。正文部分将具体分析三个问题:其一是叶兆言小说创作中的杂闻化现象,包括内容选择上的杂闻化和小说叙述上的杂闻化。其二是叶兆言赋予杂闻的独特而多样的含义和由此形成的“挽歌”情调。叶兆言擅长将一些古老的杂闻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