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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渊明是隐士,也是诗人。后世对其关注开始于其隐士的身份,伴随其文学才能被认可,其诗歌也受到推崇。后世对陶渊明的学习与效仿也是从隐士开始,进而效仿其诗歌,最后在对其人格和文学的效仿中得陶之精神。白居易自称为“异世陶元亮”,是唐代较早全面学陶且颇得陶之精神的一位诗人,其对陶渊明有继承也有发展,为后世效陶奠定了基础。本文重在关注白居易对陶渊明的学习、效仿,旨在对白居易的效陶心态有全面地把握。本文主要分四大章:第一章主要通过对白居易生活经历的梳理来论述其效陶心态的形成。其效陶心态的形成、发展与其人生经历有很大的关系,以元和六年(811)其丁母忧退居下邦和元和十五年(820)自忠州召还为界可将其效陶分为前期、中期和后期。其效陶前期对陶渊明的关注与学习可以说是其兼济人生中的独善之趣。其效陶中期,陶渊明成为其失意人生的安慰,丁母忧退居下邦、被贬江州时期则开启了其对陶渊明的全面接受与学习。其效陶后期将陶渊明精神融入自己的仕宦生涯中,生活富足,仕途顺利,陶渊明成为其闲适人生中的淡泊雅趣。第二章主要论述白居易吏隐心态中的效陶。陶渊明选择隐在田园以彰显自己的高洁人格,白居易在中隐思想的指导下选择“隐在留司官”,隐在官场,身吏心隐。白居易将隐居的处所从田园引入司官,这是其对陶渊明隐居思想的发展。在田园中,陶渊明选择耕作的方式,躬耕陇亩,白居易也流露出效陶归田的思想,当然由于各种原因,其归田的实践还是比较有限,所以其也流露出不能归田的遗憾。此外,陶渊明借古之隐士来坚定自己隐居的信念,白居易也对此进行效仿。第三章主要论述白居易饮酒逸趣中的效陶。酒是陶渊明人生的重要组成部分,陶渊明爱酒众人皆知,其率真饮酒,借酒来消解人间的种种愁绪,感悟人生,体悟生命,并在饮酒中坚定隐居的信念。白居易效陶饮酒,不仅仅局限在饮酒这一形式上,即效陶之率真饮酒,更重要的是得陶饮酒之内在精神,如对愁绪的消解,对人生、命运的委顺等,可以说酒己成为其人生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第四章是白居易效陶与陶式情趣的背离,可以说是关于白居易效陶心态的补充。白居易的效陶不是对陶渊明的简单复制、完全重复,不是历史的再现。白居易有其世俗性,这是其不可回避的,所以其效陶一方面是富足中的效陶,因为中隐,随月的俸禄是其物质生活的保障,与贫寒的陶渊明相比,其确实可以称得上“富足”。另一方面,其效陶也是欢娱中的效陶,其将陶的“乐”发展到一种“娱”,其有一定的娱乐心态,这是陶渊明所没有的。所以说其效陶与陶渊明有一定的不同,在一定程度上也是对陶式情趣的背离,这也决定了其不是田园中的陶渊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