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一直追求个性化写作,从《红高粱家族》到《檀香刑》,再到《蛙》,莫言的每一部作品都有新的因素出现,但在他的创作历程中,始终未变的是对生命感觉和叙事意识的关注。在《檀香刑》之前,莫言一直着重表现的是生命感觉,这时期的作品是强大的生命感觉和微弱的叙事意识相结合,文本涌动的是肆意横流的生命潮流。代表作是《红高粱家族》,文本中是饱满的生命状态和自由的人生形式,吸引读者的是流动的生命感觉。到了《檀香刑》,莫言的创作开始转变。《檀香刑》是莫言精雕细琢的一部作品,只是雕琢的是外在。莫言把焦点放在了叙事方面,而生命感觉却随之减弱。在之后的创作中,随着生命感觉的衰退,作者的叙事意识逐渐增强,由辅助地位逐渐上升为主导地位,他的文学支柱开始转向叙事技巧,这时候的作品开始以高扬的叙事与弱化的生命架构文本。新作《蛙》就是莫言进行技巧试验后再次推出的作品,它以新奇的叙事形式、强化的叙事意识赢得关注。莫言创作的这种变化使他成为文学市场上一位成功的作家,但是这也给他的作品带来了硬伤。在莫言的一些小说中,有大量的丑的意象的堆砌和暴力话语的泛滥,作者的欲望话语也逐渐走向泛滥和失度,作品失去了道德的平衡,“媚俗”色彩日益浓重,小说的思想内涵也逐渐发生了变化,作者的创作有了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