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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是对白先勇《台北人》和《孽子》这两部小说的一个比较阅读,重点是两小说对“台北”的不同叙述,即对台北城与人的叙述,论述企图呈现出白先勇对台北逐渐认同的过程。
绪论简要介绍四十多年来海内外学界对《台北人》和《孽子》的评述历程,以及目前白先勇研究的热点,从而确定本文的研究重点。
正文分两部分。
第一部分,用叙述学观点切入《台北人》中的七篇小说,从它们类似的叙述模式入手,揭示作家对“先父母一代”在台北晦暗生存的叙述策略:(一)时间选择上,“冬”日象征的尽头和完结,是白先勇当时文化悲观心态的美学表现;(二)场景选择上,厅室宅园的封闭性私人性,是白先勇在主流威权统摄下,对幽暗委曲的敏感捕捉;(三)空间设置上,小说中“台北”相对于“大陆”的复本性质,使台北城没有得到正面叙述。总之,小说是“先父母一代”在“大陆”幻影中的自诉,几乎没有下一代旁观者的回应,“台北人”的题名与小说的这种主题内涵构成了反讽。
第二部分,分析《孽子》对“台北”城与人的多重书写,(一)从“台北人”子一代的同性情欲入手,立足1970年,来展示台北二十多年来丰富多样的地景风物:包括城市地理空间,日常生活细节和自然节侯,这些因素都为表现孽子们的家庭命运提供了语境。小说对台北城的细微描摹,与《台北人》对台北城的漠视形成对比,体现出了白作家对台北城的认同。(二)借助子一代的旁观,小说呈现出,老一辈“台北人”依然执著于往昔和执拗地抗衡着台北当下。同性情欲的介入,使父子两代人产生了激烈的冲突,更为复杂的是,冲突中还潜藏着内在趋同。小说经过对父子关系的反复叙述和设置傅老爷子这个形象,最终呈现了两代人互相救赎后的和解。对父子关系的反复书写,使白先勇最终完成了他对台北的认同。
最后为结语。经过上述分析,提出用浪漫主义文论观照白先勇现代主义小说作品的可能性,指出作家的浪漫情怀是他能够在二十多年的创作中,从旁观台北到认同台北,并最终写出“台北人的精神”的真正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