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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试图用以西方亚里士多德为代表的古典修辞理论中的核心部分“说服”和以美国著名修辞学家肯尼斯·伯克为代表的新修辞学理论中的精髓“认同”(identification)或称“同一”(上海著名英语修辞教授胡曙中的译法)来讨论电影是如何通过语言、视觉和听觉修辞来相互沟通的。伯克认为,他提出的认同,不是替代传统的说法,而是补充。也就是说,修辞不再是为了劝说对方所采取的诡辩术,而是人与人之间在思想和情感上取得一致的桥梁。温科学说:“今天,把修辞的目的当作劝说的观点依然流行,但修辞的本质在于它可以在人类的交往中用于解决分歧,促进共同的理解,达到社会的和谐。从劝说到交往,这是当代修辞学与传统的古典修辞学的根本差别。”由于修辞的性质改变了,所以它所存在的范围也扩大了。美国著名电影理论家、影评家大卫·波德维尔说:“修辞形式存在一切媒介之中。”2修辞从原来存在于文字语言的要素扩大到一切有着传媒作用的形式里去了。上个世纪末,在西方随着视觉艺术越来越受到到艺术界的关注,视觉艺术的修辞意义以及手段也开始引起人们的注意。
在这种学术思潮中,大卫·波德维尔在他撰写的一本教材《电影艺术入门》中,首次把电影分成叙事型和非叙事型两大形式系统。非叙事型系统再分成四个亚类别:分类型、修辞型、抽象型和联想型。其中的“修辞型电影”就是采用了亚里士多德的修辞目的、修辞规则、修辞语境和情感诉诸等原理来阐述电影是如何体现这些修辞要素的。他成为了电影艺术修辞古典派代表人物。与此同时,现任克莱姆森大学的英语教授的大卫·布莱克斯理采用了伯克的新修辞理论,特别是其中的认同概念来研究电影的认同关系。他不仅仅以希区柯克的《眩晕》为例,做个案分析,而且还编辑了一本论文集《选择性的阐述:电影修辞思考》。在书的前言里,他对电影与修辞之间的关系作出了三点说明:第一、电影修辞研究是电影语言学、电影解释学、电影心理学、电影美学等学科与电影理论综合的产物。它们彼此相互映衬、相互借鉴;第二、电影修辞的作用在于阐释;第三、电影修辞的任务就是要讨论电影创作者如何与受众者之间就某个主题达成的一致,即得到认同。
对电影艺术修辞的讨论,最终是要落实到电影本体上的。那么,电影是在哪些方面进行艺术修辞的呢?笔者认为,从三个方面体现的:一是台词,二是视觉,三是听觉。这三者相辅相成、相得益彰。有的时候,这个占主要位置;有的时候,那个占主导地位。
电影台词的艺术修辞意义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是台词在电影故事叙述方面是具有共性的。二是不同类型的电影具有明显的语言特征。也就是说,听台词不仅仅能帮助观众了解电影故事的人物特征,而且还能通过不同语言风格的使用来判断电影的类型,从而更好地欣赏这类影片的艺术性。
电影与其他艺术形式最大的区别在于动态图像,即视觉修辞。所以,讨论电影视觉艺术修辞的意义显得尤其重要,但同时内容也很多。本文只从影片的布局、镜头、光影和色彩这四个方面来论述。虽然与其他学者的讨论同属一个对象,例如,都是讨论镜头,但本文的特色是对镜头在动中有静、静中有动这种哲学范畴中的研究的,分析“动态修辞”与“静态修辞”的含义,也是具有一定的创新意义。
电影的声音包括人物的对话及其一切能够听到的声音。该部分为了与台词部分区分开来,重点放在了“于无声处”的艺术价值。同样,为了避免与他人研究的雷同,更多的笔墨将放在音乐与电影特质的一致性与非一致性,以及电影音乐的原创与借用的修辞效果上。为了丰富全文的写作,以美国获第80届奥斯卡最佳影片的电影《老无所依》作为个案分析,以点带面地展开对听觉方面修辞意义的讨论。
综上所述,我们可以看出,除了绪论之外,本文是从西方修辞学的转向入手的,通过第一章,把西方修辞学的发展脉络梳理了一遍,目的就是为第二章所提出的“电影发展到的20世纪末,人们开始关注起对视觉修辞意义的研究。在此浪潮的影响下,电影的艺术修辞也得到了关注”提供历史依据。第二章是第三、四、五章对电影本体论讨论的过渡。第三、四、五章从台词、视觉和听觉这三个方面论述自己对电影艺术修辞含义的解读。在最后的结论中,笔者给电影艺术修辞下的定义是:“艺术家利用语言、视觉和听觉要素作为传媒的载体,通过发挥自己的艺术想象力创造出的最佳的叙事方法,去完成一个主题的传播。在此过程中,作品要附带着丰富的艺术内涵,给观众在情感上一次感动,在艺术上一次享受和美感上一次震撼。同时,也要做到期待观众的同一,要求在下一次的艺术活动中,与观众达到更加多的同一。
由于本文不仅仅对西方电影艺术修辞的内容做了一番叙述,而且对两个相关学科的发展与融合也做了交代,所以,本文认为这就形成了一门“西方电影艺术修辞学”。虽然不够科学,甚至合理,但从总体视角来看,应该可以成为一个体系。
本文将采用历史分析法、文献资料收集法、对比分析法、个案分析等众多研究方法来展开主题。同时借鉴心理学、传媒学、语言学、符号学、声学、心理声学等众多学科的原理来支撑本文的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