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经济全球化的不断发展和资源环境问题的不断加剧,党的十九大报告将绿色发展与创新驱动放到了更为突出的位置,制定了中长期环境保护计划,并提出了一系列的目标和任务,生态创新日益成为工业企业实现可持续发展及提升创新水平的首要选择。然而,目前工业企业在生产中“高投入、高能耗、低产出”的现象仍然存在,使得环境保护压力和难度日益加大,部分省际环境污染问题比较严重,雾霾等新的环境问题不断出现。加之,省际之间在资源禀赋、地域特征、经济基础及产业结构等方面存在差异,使得省际间的工业企业生态创新效率存在差距,如何缩小差距实现协调发展,成为社会各界关注的焦点问题之一。随着交通、互联网等基础设施的发展,省际之间的关联程度也在逐渐增强,在此情形下,若考虑空间效应的工业企业生态创新效率趋于收敛,无疑也可为缩小省际间工业企业生态创新效率的差距提供一种新途径。工业企业生态创新过程是一个从科技研发到成果转化的多阶段、多要素投入产出过程,如果忽略了这些过程,仅将生态创新过程看成是一个整体,并不能全面地展现工业企业生态创新活动的特点,从而影响结论的准确性。因此,在研究过程中,首先,基于两阶段价值链视角,将生态创新过程分为科技研发过程和成果转化过程,通过对相关文献梳理并结合工业企业发展特征,构建生态创新效率的两阶段评价指标体系,并对两阶段的投入产出现状进行分析。其次,以2011—2017年30个省际为研究单元,按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八大经济区域的划分标准,同时向全国及八大经济区做延伸,运用超效率SBM模型、Malmquist指数、空间统计分析方法和空间收敛模型对工业企业生态创新效率的时空差异及收敛特征进行实证研究。研究结果发现:(1)中国工业企业生态创新综合效率正在以一个相对稳定的水平增长,但增长速度较为缓慢,年均约为0.5%,科技研发效率和成果转化效率均低于综合效率,其中,成果转化效率较低是导致工业企业生态创新综合效率损失的主要原因。沿海综合经济区的工业企业生态创新在各阶段的效率均位于前列,大西南和大西北综合经济区的科技研发效率比预期的要高,仅次于沿海经济区,但在成果转化效率上较为落后。省际之间的工业企业生态创新效率差距虽然在逐渐缩小,但仍处于不均衡的发展状态。(2)工业企业生态创新全要素生产率平均下降2.3%,主要是由技术进步指数的下降引起的。八大经济区工业企业生态创新全要素生产率均处于下降状态。省际间的工业企业生态创新全要素生产率还存在较大差异,广东的工业企业生态创新全要素生产率年均增长最快,湖南增长最慢,河北下降幅度最大。(3)工业企业生态创新两阶段及综合效率均存在显著的空间正相关,基本形成了效率值高的东部沿海综合经济区和南部沿海综合经济区集聚以及效率值低的东北综合经济区和黄河中游综合经济区集聚现象。(4)工业企业生态创新两阶段及综合效率均存在绝对收敛,其中,综合效率的收敛速度最快,科技研发效率次之,成果转化效率最慢。在引入控制变量后,条件收敛速度均有所提升,经济发展水平、受教育水平、环保投入均会促进工业企业生态创新科技研发的收敛,产业结构和政府支持不利于科技研发和成果转化的收敛,对外开放有利于科技研发和成果转化的收敛。最后,根据研究结果,从克服生态创新短板,发挥地区优势、针对性地制定工业企业发展策略、发挥空间溢出作用,加强省际之间的交流与合作、重视不同要素对生态创新收敛的驱动作用、针对生态创新活动过程制定差异化的政策体系5个方面提出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