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解放理论理想状态的"社会-个人"双重向度,逻辑地包含了"社会性-主体性"的双重解放路径。社会性的路径通过市民社会的批判通向自由人的联合体,主体性的路径通过现实的人的澄清通向人的自由全面的发展。自由与联合体、主体性与社会性作为两种不同的价值共同存在于马克思解放理想之中,但在马克思解放理论的展开过程中,个人与主体性的向度让位于更深层次的社会性与联合体的向度,马克思不是忽视主体性与个人向度,而是抓住了主体性与个人的深层前提:社会性与联合体。个人自由作为马克思解放理论应有的价值追求,其实现恰恰不是在个人范围内完成,个人自由只有处于一定的社会生产水平和适当的社会关系中才能实现。将个人自由定位为马克思解放理论的最终旨归或将马克思解放理论批判为缺乏个人向度都是对马克思解放理论的误解,马克思以社会的方式关照个人的解放,以联合体的方式保障所有人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