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儿子”不哭!穷爸爸誓要为你补好那片破碎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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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过电影《画皮》的人,相信都会被影片中狐仙撕掉脸上人皮的镜头惊得目瞪口呆。而生活中,还真存在这样令人惊悚的人物!
  2010年11月21日,山西省汾阳市贾家庄镇米家庄村村民王寿武4岁的儿子王庚湘不慎被烧成重伤,头脸严重毁容,皮肤像碎布一样,做完植皮手术后不得不戴上恐怖的头套。医生断言:要治好至少得花上百万元!家贫如洗的王寿武顿时陷入困境,不堪痛苦折磨的妻子更是绝望得要自杀,乡亲们同情之余纷纷劝他放弃:“你就算把儿子治好了,他摘掉头套后又怎么生活和面对歧视?”
  一年过去了,这个发生巨变的一家人,最终选择了放弃,还是勇敢地与命运进行了抗争?请看这个令人荡气回肠的穷爸爸誓要救子的励志传奇故事!
  悲恸!
  烧伤的儿子成了“面具娃娃”
  2010年11月21日下午6点,正在内蒙古鄂尔多斯运煤的王寿武突然接到妻子蔚艳君的电话,妻子哭着告诉他:“庚湘被火烧成重伤,昏迷不醒,现在已送往医院抢救,你快点回来吧!……”王寿武一听,脑袋顿时嗡的一声,差点将车撞在了树上。接完电话,他立即驾车风驰电掣般向家中赶去。由于大货车运载过重不能开快,他将车开到一个高速公路服务区丢下,然后匆忙地跳上了一辆开往太原的大巴……
  王寿武时年30岁,他有两个儿子,一个叫王庚湘,一个叫王庚堡。2009年底,王庚堡患了胃炎,让家里欠了上万元债。为了早日还清债务,王寿武考了驾照,开始给村里的煤老板王民跑运输。可没想到,这次他离家才两天,大儿子王庚湘就出事了!
  22日上午8点,王寿武赶到了太原264医院。通过妻子哭述,他才获悉了事情的经过:21日下午,庚湘在邻居家玩耍时,不知何故掉进了火堆,当他被人救出来后,头部已被烧得肿胀,很快陷入昏迷。因为呼吸道受损阻碍呼吸,王庚湘随即被推进了手术室进行气管切开手术。经过紧急抢救,王庚湘脱离了生命危险,然而,医生告诉他:王庚湘头上的表皮烧伤坏死,坏死的皮肤像铁箍一样正阻碍皮下血液循环并危及生命……随即,王庚湘被转院到山西烧伤救治中心。该医院主治医生明志国检查了伤情后,告诉王寿武:王庚湘的头脸部已烧成三度重伤,全层皮肤损伤,表皮、真皮及其附件全部被毁,必须马上进行植皮手术;而他的左手手指,因为被烧成四度重伤,深及肌肉和骨骼,则须对他除拇指外的四指截肢!王寿武听了双腿一软,顿时瘫坐在地上……
  此后,为了抢救儿子,王寿武回到米家庄村,东挪西借地筹集到了10万元。25日上午8点,王庚湘被推进手术室后,医生从从他后背和大腿处取下6块皮肤,一一缝到了他被毁的头部和脸部,并对他的左手四指进行了截肢。因为植皮手术非常复杂,这台手术,整整花了10个小时。
  两周后,植皮处拆线了,王庚湘头脸部的状况渐渐平稳下来,然而,他的呼吸却变得十分费力。X光片显示,他的气管处有大面积阴影,医生解释说:“这是气管切开手术后长出的肉芽,如不及时切除,将堵住气管,导致无法呼吸。但这个手术难度大,必须送到北京的大医院……”医生还告诉他,肉芽切除手术和烧伤部位的后续治疗费,最少需要几十万元……
  几十万元对王寿武来说,无疑是个天文数字,他借的债还没还清,如今又要筹借几十万,上哪儿去弄这笔钱呢?
  米家庄村的人都不富裕,王寿武能借的人都借了,听说王庚湘后续还需几十万元医疗费,有乡亲无奈地说:““寿武,你儿子烧成残疾,就是救治了也没用,何况这还是无底洞,还是算了吧……”走投无路之下,王寿武只好找到了雇他开车的老板王民。哪知,王民见了他就给了他一拳,因为,那次王寿武听说儿子烧伤后,把货车丢在了陕西,他两天后找到车时,已经耽误了客户的生意,因此损失了上万元……王民见他还想借钱,扬手又要再打。王寿武自知理亏,便哭着跪下哀求说:“你怎么都行,只求你救救我儿子……这次你只要肯救我儿子,我发誓一辈子给你当牛做马!”说着,他便将自己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全部告诉了王民。王民听了,不禁大吃一惊,考虑到他事出有因,又确实陷入困境,为了帮他一把,心地善良的王民便借给他3万元。王寿武又找到村长,向村里借了5万元,两天后带着儿子来到了北京儿童医院做了气管肉芽切除手术。
  不久,王庚湘的头脸部植皮处开始结痂、发痒,由于异常难受,他不停地抓挠,并不停地哭闹。医生提醒王寿武:患者植皮后都会结痂、长瘢痕,如果任由瘢痕不受抑制地生长,它们将会像虫子一样爬满庚湘的脸。而且,植皮皮肤会有两次挛缩,每次挛缩都会把皮肤揪成一个个肉球。为此,必须给他戴上一种特制的弹力头套紧箍住皮肤,以减少皮下毛细血管给瘢痕供应营养。为了抑制疤痕生长和防止皮肤挛缩时变成肉球,医院给王庚湘定做了5个弹力头套。这种头套70元一个,由进口帆布做成,形状像一张面具,只留出眼、耳、口、鼻等部位,后面尾部则有一个拉链可以拉紧和放松……
  心酸!
  穷爸爸拼死打工誓要补好儿子破碎的天空
  刚开始,王庚湘怎么也不肯戴上这种头套,因为戴上头套后,他会显得怪异而恐怖。更要命的是,头套很紧,而且透气不好,勒得他皮肤发疼发痒,戴着非常难受。王寿武第一次给王庚湘戴头套简直像一场战斗:王寿武按住他的四肢,妻子蔚艳君快速把头套戴上,并把他烧得没了鼻梁的鼻子和少了边缘的耳朵从头套洞里掏出来。因为戴着难受,父母刚一松手,王庚湘便抬手从脑后拉开拉链,扯下头套砸向他们。在夫妻俩无数次的强迫之后,王庚湘虽然终于屈服了,但每次戴头套,他总是无奈地闭着眼睛,任由眼泪从红肿的眼皮缝隙流淌。每当这时,王寿武都难过得流着泪说:“儿子,戴久了就不会难受了,你现在要是受不了,就使劲掐爸爸的手。”为了鼓励儿子战胜困难,他甚至也戴上头套陪儿子一起共渡难关。
  然而,王庚湘好不容易适应了头套,几天后,他在医院盥洗室的镜子里看到了自己的恐怖模样,顿时惊叫起来,愤怒地砸碎了镜子,并大喊道:“我不要戴头套,不要变丑八怪!”王寿武难受极了。他抱住庚湘哄道:“湘湘不丑,湘湘不是丑八怪,湘湘永远是爸爸的好宝贝……”哄了半天,王庚湘哭累了才慢慢睡去。
  但从此,王庚湘的脾气开始变坏,动不动就摔东西,病房里的电视被他砸碎了屏幕,蔚艳君的手机也被他摔坏了。为此,王寿武和妻子只好每天陪在儿子身边,不敢离开半步。
  在北京治疗一个月后,王寿武带的钱快用光了。此时,医生告诉他,王庚湘还得继续做手部康复治疗和头脸部疤痕松解术。可是,继续治疗,王寿武哪还有钱呢?王寿武整天心急如焚。
  被逼无奈,王寿武只有把儿子托付给妻子,然后来到医院附近找活干。那天,他看到一个工地上有不少民工,便过去问要不要搬运工。幸运的是,工头见他身板结实,又是农民,便以每天100元的报酬雇用了他。
  从这天起,王寿武每天来到工地搬运水泥。因为很久没有干这样的体力活,100斤一袋的水泥压在肩上,王寿武干得非常吃力,一天下来,整个人像散了架一样。一天,他连续卸了两车水泥,一直干到半夜。由于始终没有吃饭,他干着干着,突然眼睛一黑栽倒在地,100斤的水泥也随之压到了他的身上,不仅压伤了他的颈椎,扬起的粉尘还刺伤了他的双眼。要不是处理及时,后果真不堪设想!
  但是,王寿武在外拼命挣钱时,儿子的情绪又出现了变化。一天,王寿武正在干活,妻子打来电话说,儿子又在闹脾气,还动手打人。王寿武赶紧丢下手头的活跑回医院。原来,王庚湘手术后又开始哭喊,母亲怎么劝他都安静不下来……见儿子这样,王寿武只好变着法子给儿子讲故事以转移他的注意力。白天,他把儿子哄着睡下,再前往工地;晚上再加班扛水泥、运砖沙。这样一来,工头不高兴了。一次,他见王寿武又忽然跑开,禁不住吼道:“你这土包子懂不懂规矩?跑了就别回来了!”等王寿武哄好儿子回到工地,工头真的叫人把他拖到一边不让他干活。王寿武只好向工头说明了原因。工头见他不像说谎,便说:“看在你可怜的份上,就让你再试几天,如果还这样,我也帮不了你!”为了不被炒掉,王寿武只好狠下心不再接妻子的电话,到中途休息时才跑回医院看望儿子。
  超强的体力透支,再加上营养不良,王寿武很快出现贫血症状。然而,尽管王寿武每天累得筋疲力尽,他挣的钱依然抵不上儿子治疗费的零头。2011年1月底,他所有的钱都用光后,只好含泪给儿子办理了出院手续。
  回到家后,王庚湘的脾气变得更坏了。因为,从进家门的那刻起,王庚湘就敏感地觉察到了异样:堂屋的大镜子被摘掉了,曾和自己一起疯闹的弟弟见到他后被吓得哇哇大哭,以前的伙伴们见了他也大喊“丑八怪”,然后跑得远远的,就连他亲爱的奶奶见了他,都高血压发作晕了过去……王庚湘心里明白,他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模样清秀、活泼可爱的男孩了!
  王庚湘整天躲在屋子里,一见有人来,便扯过炕上的棉被蒙住头。如果有人不走开,他就会爬起来骂人,还摔东西赶人。而没人的时候,他又一个人倚在窗户上,对着窗外怔怔地发呆,还会无缘无故地流泪……看着儿子愤怒而又无助的样子,王寿武心如刀绞。而蔚艳君每次见儿子这样痛苦更是自责不已,总是躲在家里以泪洗面。
  2011年农历除夕,到处都是喜庆的鞭炮声,唯有王寿武一家冷冷清清。看着丈夫愁眉苦脸,儿子沉默无声,蔚艳君愧疚不已:“都是我没照顾好儿子啊!儿子的伤不能治好,我活着还有什么脸面?”内疚和绝望之下,蔚艳君瞒着家人偷偷喝下了半瓶农药。所幸王寿武发现后,及时把她送到了镇上医院。洗肠之后,蔚艳君才幽幽醒来。王寿武气得浑身颤抖,厉声问她:“你死了倒是干净,可儿子怎么办?”王寿武吼过后,又心疼地说:“老婆,现在事已至此,我们只有面对现实了,如果现在放弃,前面的一切努力就前功尽弃了……”蔚艳君听了,哭得死去活来,从此,她彻底断了轻生的念头。为了筹钱给儿子治疗,王寿武最终决定,把家里的房子卖掉。
  儿子不哭!
  穷爸爸救子的脚步永不停歇
  2011年2月18日,王寿武把妻子和儿子送到丈母娘家后,将房子腾了出来。然后,他开始四处寻找买主。得知王寿武为了给儿子筹医疗费而卖房,乡亲们既同情又无奈。有人私下劝王寿武:“还是放弃吧,你已经尽力了,相信庚湘长大后能够理解你的苦衷……”然而王寿武不理会他们,继续寻找买主。
  2月27日,漫天大雪,王寿武又来到镇上继续找人买房。直到晚上10点,蔚艳君都没有见他回来,一家人只好叫了邻居分头去找。结果,在村口的雪地里发现了王寿武,他已经被冻僵了!原来,王寿武跑了整整一天,为了多问几个人是否买房,饭都没吃,回来时饿晕在了村头……
  乡亲们见王寿武一家实在可怜,便商量给他捐款。2月28日,在米家庄村村委大院,村长动员乡亲们一共捐了13000多元。王寿武和妻子热泪盈眶,感动得当场跪下致谢。
  然而,1万多元远远不够。为了筹集更多的治疗费,王寿武又找到了一份开车的工作,每个月2000元,多出车可以加奖金。王寿武为了多拿点奖金,他每次出车都把车开得飞快,尽量多出几趟车。一天,他拉着满满一大车的煤从大同运往汾阳,结果因为下雪路滑车又开得过快,他在一个转弯处货车翻倒,人也受了伤……
  3月9日,王寿武带着儿子再次来到北京,在空军总医院烧伤整形外科给他做了手部和嘴部的整形治疗手术。医生说,手术顺利,但还需要每天给他做康复治疗,防止他肌肉萎缩。然而,医生做康复一次要700元费用,王寿武只好自己给儿子做。
  康复按摩每天得做4次,因为王庚湘烧伤面积太大,他每次为儿子全身做下来大约要1小时。一开始,王寿武不懂得怎么做,按摩时要么药膏涂得少,要么太用力,加上他的手掌皮肤又粗,每次都把儿子弄得痛彻心扉,激烈反抗。
  见儿子不配合,王寿武只好叫妻子来帮忙。他紧紧夹住儿子的胳膊,压住他的腿,蔚艳君则用拇指用力按在儿子背部增生的瘢痕上,在药膏和十多分钟的按压下,儿子的瘢痕渐渐被按得软成一条肉虫子,蔚艳君转而再去按手和脸……一次,王庚湘疼得受不了,一脚踢在蔚艳君的肚子上。后来,夫妻俩才知道,按摩得多用药膏,增加湿润度和滑度,这样才能减轻王庚湘的疼痛。
  2011年6月底,王庚湘的呼吸又变得困难起来。在解放军304医院检查后才发现,他气管里的肉芽又长出来了,气管已变得非常细。然而,医生却不建议动手术,因为目前他只能做开喉插管手术,而这可能会造成孩子终身残疾,再也无法离开管子自己呼吸。王寿武无奈,只好把儿子带回老家静养观察。
  回家后,王庚湘依然非常孤僻,害怕见人。见儿子整天一言不发,闷在家里怔怔发呆、流泪,王寿武的心都碎了。为了让儿子有玩伴,他买来了一大包糖和瓜子,“骗”来了三四个小孩。可是,孩子们进屋后见到庚湘后,就惊吓得大叫:“哎呀!鬼呀!……”然后惊慌失措地跑开了。
  没办法,王寿武只好把王庚湘带到外面,甚至用自行车推着他到村里人多的地方转,接送王庚堡上学时也带着他。直到10天后,才有小孩走近来与王庚湘说话。
  2011年9月的一天,王寿武带着儿子逛到了他以前上的幼儿园,发现儿子望着里面出神,久久不肯离开。王寿武知道,他十分渴望上学。王庚湘以前读幼儿园中班,烧伤后就再也没去了,现在他这样,老师和小朋友还能接受他吗?
  当天,王寿武把儿子送回家后,立即找到了幼儿园园长。经过反复哀求,园长最终同意接受王庚湘。那天,王寿武和妻子激动地带着儿子去幼儿园。可进幼儿园后,几个小班学生和女孩子看见裹在白色头套里的王庚湘,立刻就哭了。幼儿园老师无奈地对王寿武说:“你还是先把孩子带回家休息一段吧,如果庚湘继续留在幼儿园,别的家长会把孩子转到市里去上幼儿园,那我们这个幼儿园就办不成了。再说,庚湘的伤情还不稳定,万一出了什么事我们也承担不了责任啊!……”
  见儿子好不容易有了一点笑容,又忽然脸色黯淡下去,王寿武急了,对老师说:“我愿意签一份担保书,如果庚湘在幼儿园期间发生意外,一切后果由我们承担,与幼儿园无任何关系!”经过再三哀求,又请来村长出面担保,幼儿园才同意让王庚湘入园。
  也许是体会到了父亲的良苦用心,也许是王庚湘重新回到了心爱的幼儿园,他的脾气好了起来,学习非常努力,人也坚强了很多。一次,王寿武推着自行车带他和弟弟去上幼儿园,在路上遇到别人指点时,王庚堡说:“哥哥,那些人说你是丑八怪,你听见了吗?”坐在车前的王庚湘没有表情地答道:“我没听见,你也当做没听见。”而在幼儿园,当小朋友要仔细看他的头套时,他都会告诉他们:“不用怕,这是金刚罩!你们看,我是奥特曼!……”每当此时,王寿武都忍不住涌出热泪,他无比欣慰地想:我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儿子终于变得懂事了、强大了!
  因为双手烧坏,王庚湘写字时非常艰难,每次写不了多久,手指就会渗出血。此外,植皮手术后,王庚湘的眼睛成了一条缝,右眼损伤得厉害,王寿武只好每天去老师那儿抄了作业题目回来辅导他。在一段时间的艰难补习之后,王庚湘的学习终于跟了上去,成绩也排在了班上中等水平。然而,他气管的肉芽还在增长,他的头脸部也还得再做无数次的后续治疗,包括整形。
  为了给儿子挣到足够的医疗费,王寿武正在努力打工,他像一台永动机,挣钱救子的脚步一天也没有停歇。他心里载了一个巨大的梦想,那就是,在不久的将来,等他给儿子挣够了治疗费,他将让儿子做一次彻底的手术和整容,让他快乐地重新回到阳光下……
  【编者补记】王寿武泣血救子的故事经媒体报道后,牵动了无数人的心,人们纷纷对这个无助而又坚强的家庭进行了捐助。然而,王庚湘的后续治疗费实在巨大,如果你有能力,请对王寿武一家伸出援手。我们祝愿王庚湘早日扔掉“面具”,重新生活在阳光下!
  ★编辑/魏贵芳 赵振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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