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宝生 行进在希望的田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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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纬30度,东经114度,鄂南一个小山村占地3.8平方公里,有67户、247人。联合国官员考察后称赞说:这里与发达国家的农村相比,毫不逊色。这就是全国农村的一面旗帜——嘉鱼县官桥村八组。
  “官桥八组喜洋洋、家家住进小楼房、子女成长有补助、毕业高薪聘上岗、大病医疗可报销、免费体检保安康、退休养老还拿钱、快乐幸福长又长。”有关官桥村八组的歌谣传颂四方。知情人都知道:这里的孩子从出生到高中毕业,每年都有12000元的生活教育补助费。大学毕业后,优先安排工作,并享有福利和分红;村民看病费用报销90%以上,使用水电气、订阅报刊给予50%补贴;男60岁、女50岁退休后,每月领取2600元养老金,每年还会增加100元;村民的别墅、家具、电器,由组里统一配置。走进村民家里,村民无不感恩改革开放的好政策,感谢官桥村八组、田野集团党委书记、董事长周宝生带领大家发家致富。
  2018年,是周宝生的丰收年。先是被候选为2018年全国扶贫攻坚奖(贡献奖),接着是作为中央庆祝改革开放40周年“改革先锋”奖的湖北6位推荐人之一,并且是咸宁市庆祝改革开放40周年暨咸宁建市20周年突出贡献人物20人之一。
  “家家住别墅,户户领补助,早就不是什么新鲜事了。”说起八组的幸福生活,村民连眉毛都在笑。其实,地处丘陵的官桥八组,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资源,自然条件再普通不过了。“一路走过来,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和挫折,我从来没有灰心丧气的时候,连一分一秒都没有。认准的路,我要一直走到亮。”周宝生说。

岔路口的关键抉择


  1953年出生在这个小山村的周宝生,好学上进,性格豪放。40年前已经跳出农门,在城里工作的他不愿意随波逐流,一有空就骑着自行车往农村跑,转了这村转那村。他要弄明白:为什么农民天天种地却吃不饱肚子?他有文化,爱看书,有理想,喜思考,他不甘心就这么过一辈子。
  周宝生说:“那时,村里集体经济一穷二白,老百姓的顺口溜说:‘住的是土坯房,吃的是返销粮。一个工值九分钱,上山砍柴换油盐。’”当年的周宝生敏锐感知改革开放的大潮即将在神州涌动,他心中激荡着大干一场的豪情。白天,他那高大的身躯上山下坎,走遍了组里的每一寸土地;晚上,他挑灯夜读,读书看报,学习政策,谋划着如何让乡亲们尽快脱贫。这就是他花了几个月时间和心血完成的官桥村八组五年发展规划书。



  乡亲们看在眼里,喜在心上,这小伙子心眼好、踏实肯干,就选他当队长。周宝生全票当选后,立即悄悄着手联产承包,这在湖北当年可谓全省率先。石破天惊!联产承包。这还得了,上级来人找他谈话,甚至让他当公社党委副书记的大哥苦苦相劝,不能这么干。周宝生一言不发,心里早已决定,千斤重担自己扛。
  联产承包的当年秋后一算账,组里粮食产量由20万斤猛增到35万斤,创造历史最高产量,非议烟消云散。接下来几年,他带领大家挖塘堰、建泵站、开沟渠、平坡地,过去的“望天收”变成了年年大豐收,彻底解决了乡亲们的温饱问题。周宝生还依托八组紧邻官桥镇的便利条件,在镇上开办了冰棒厂、熟食店、小卖部,为下一步发展积累资金。
  赚了钱,周宝生为组里买了全县第一台电视机,还为每家每户装上了广播,他要让大家学政策、开眼界。乡亲们笑了,为他们当初的选择和现在的结果笑了。可在周宝生看来,改革发展势不可挡,这些变化只是刚起步。春节,在全组人参加的集体年饭上,周宝生用他响亮的嗓音说出了酝酿已久的想法:“离土不离乡,办厂带经商。”又一次石破天惊!祖祖辈辈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庄稼汉要办工厂?千百年来的泥腿子要上岸经商?这个人真是敢想敢干!顿时,现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喝彩声,经久不息。
  办企业,需要启动资金。周宝生和妻子一商量,把家里仅有的500元积蓄全部拿了出来。周宝生的妻子说:“周宝生当组长,要带大家致富,干的是好事,那我就得支持他。他的目的就是为了村民过上好日子。”
  按计划,先开小煤窑,可谁也不敢挑头干。挖出了煤好说,挖不出来,钱也花了,谁来负责。关键时刻,周宝生站了出来:“我跟大家一起干,赚了钱归集体,赔了钱,我个人承担。只要出了煤,重奖!”
  1983年当年,产煤4000吨,产值达60万元。周宝生兑现承诺,给带头挖煤的6个人,每人奖励了一块让所有人羡慕的上海牌手表。就在大家还沉浸在一片喜悦之中时,周宝生又从广东高薪聘请来专业师傅,办起了沙发厂,还专门派了几个年轻人跟着师傅贴身学艺。


周宝生与来官桥村八组的来访者交谈

  果然,生产的沙发供不应求。周宝生又开办了家具厂,产品返销到广东,乡亲们佩服不已。沙发厂、家具厂两个厂的年产值高达70多万元,年利润10多万元
  随后几年,周宝生带领乡亲们创办的企业更是个个盈利、厂厂赚钱,全组95%以上的劳动力进厂当了工人。有了集体积累,组里开始以工补农、以工促农,出台粮食生产补助、村民福利补助规定,农民种田不再交公粮水费;改造千亩杂乱低效的自生林,种上700多亩杉树、400多亩果树、200多亩茶园,为子孙后代留下一片绿色银行。

山窝窝里飞出金凤凰


  周宝生酷爱传统文化,深知“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其中的辩证关系。
  上世纪80年代初期,这里的社会风气并不好,一双新鞋子晾出去半天就不见了,为了一只走失的母鸡有人可以提着菜刀骂大街。集体经济让大家的荷包鼓起来,周宝生最害怕的,就是勤劳致富后却被嘲笑为素质差。他一面提高村民的福利待遇,一面提高八组村民的整体素质。   当年,砖瓦厂的一位司机因为通宵打麻将,第二天上班时差点开铲车撞向仓库。打牌带点“彩”,在农村是普遍现象,这一次,周宝生却亲自把他扭送公安局,拿出《治安处罚条例》,请求对其拘留。此后立下规矩:官桥八组禁止打牌赌博。最重的一次处罚,是一位副组长参与打牌,被罚掉两年的集团福利,约30万元。
  一位村民将垃圾袋放在垃圾桶旁边,就差这一步,被处罚1000元。周宝生说,我这一生无私无畏,一身正气,我认为是对大家好的,就坚持,不怕得罪人。大伙相信周宝生的眼光,愿意跟着他干。
  周宝生清楚,关上陈规陋习的门,就要打开文明向上的窗。组里先后建起了雷锋画像墙,兴建了灯光球场,开设了广播室、图书室、业余夜校,经常开展丰富多彩的文化活动。对所有的村规民约、文明条例、规章制度,他都会组织大家充分讨论,举手通过后所有人都要签字画押,不折不扣地执行。这疏堵结合的两手,使八组的村风民风彻底好转。几十年下来,人们已经形成了良好的习惯。如今,这里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一派祥和景象,就连农村最难解决的老人逝世下葬问题,也有组里修建的公墓统一安排。
  村民生活稳步改善,集体经济迅速壮大,全组上下欢天喜地。可视野开阔的周宝生却冷静理智,他知道改革前程远、发展无止境,仅靠资源型和低附加值企业的增收,致富之路走不长也走不远。村民代表大会上,周宝生果断提出了跨越式发展的全新布局:解放思想,招贤纳才,借脑引智,大力发展高科技企业。要让山窝窝里飞出金凤凰!
  再一次石破天惊!高科技,金凤凰,太难了吧?!说干就干,为了招揽人才,周宝生风里来雨里去,三番五次,程门立雪,饿了啃干粮,渴了喝矿泉水,有时人家不在,他一等就是好几天。刘业胜,国内永磁材料方面首批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专家,被周宝生的诚意和精神所感动,来到了官桥村八组。
  这之后,各类人才纷纷来到官桥村八组。周宝生与大家坦诚相见,开诚布公:科研攻关,经费充分保障;投资建厂,成熟一个上一个;生活配套,专家公寓免费入住,还有专人保障服务;待遇方面,所有人按贡献大小持股分红。很快,一批高科技企业在占地千亩的田野高科技工业园拔地而起。经国家人事部批准,在这里设立了博士后科研工作站,经省科协批准成立了院士专家工作站,吸引来大批优秀人才。
  他们研发的铝镍钴系列永磁合金产品,随神州二号飞船遨游太空;他们开发的桥用缆索,悬挂在了武汉白沙洲长江大桥、军山大桥、荆州长江大桥等国内外数十座大桥上;他们研制的高强度重型钎杆、中空钢等系列产品,被认定为国家高科技产品、湖北省著名商标,产品远销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


周宝生(左一)在十二届全国人大三次会议期间(余玮/摄)

  周宝生懂得尊重知识,尊重人才的道理,更恪守崇德尚礼,知恩图报的古训。刘业胜退休后,除退休工资外,周宝生派人每年给他送去10万元的营养补助费。刘业胜去世后,还专门为他在八组树立塑像,以表纪念感恩之情。劉业胜女儿说:“周总这个人尊重人才,支持创新,让我父亲得展平生抱负,我爸爸去世后还为他专门塑像纪念,其实是我们应该感谢周总才对。”
  又一个十年,又上一级台阶,又一次硕果累累。从1993年成立到2002年底,田野集团资产达6亿元,年利润5000万元,八组村民年人均纯收入1万元,村民过上了幸福的小康生活。山窝窝里真的飞出了金凤凰!

孜孜以求的富民梦


  40年来,官桥八组多项殊荣加身:全国文明单位、全国先进基层党组织、全国法制宣传教育工作先进单位、全国村镇建设文明村庄、全国群众体育先进集体、全国绿色小康村、全国农业旅游示范点、全国生态文化村、国家级生态村、国家AAA级旅游景区、国家森林公园等。官桥八组被称为“农村改革的一面旗帜”,“引领共同致富的楷模,建设新农村的典范”。
  带领官桥村八组快速发展、不断跨越的事迹,得到了社会各界广泛赞誉,一位位党和国家领导人和湖北省委、省政府多届领导在官桥村八组视察时给予高度肯定。周宝生当选党的十六大、十七大代表,第七、八、九、十、十一、十二届全国人大代表,各种荣誉纷至沓来。官桥村八组被誉为“神州第一组”“建设新农村的典范”“农村改革的一面旗帜”,被中联部、外交部指定为接待外国政党参观基地,先后接待30多个国家和地区的来宾和友人。
  结婚成家后,周宝生根本顾不了家,田间地头、屋里屋外都是他妻子一个人干。周宝生的妻子说:“我并不怪他,因为他是组长。他的目的就是要大家都富起来。”对家人的关爱,周宝生心怀愧疚,但他念念不忘当初在一起打拼的老乡亲们,经常抽出时间看望他们。
  各级领导曾不断找他谈话,要提拔重用,给他新的施展平台,周宝生都一一谢绝了,他建设好家乡的目标还远未实现,他就是要在村民小组长的位置上带着大家走共同富裕的道路,让党在农村的富民政策得到更好更充分的体现!
  他扎根八组,像钉钉子一样坚守在这里!还给远在法国学习的儿子周志专打电话:“学成之后一定要回国,要回到官桥八组,农村发展需要人才,新农村建设更是大有作为。”周志专学成归来,在带动周边发展的过程中,用现代理念结合生态治理等开发现代农业。
  周宝生有一个习惯,不管多累多忙,晚上都会抽出时间读书看报,加上改革发展的实践磨砺。几十年下来,他的视野更加开阔,目光更加深远。新世纪官桥村八组的路子怎么走,发展方向怎么定?经集思广益、多方论证,田野集团“四区一园”建设宏伟蓝图勾画出来:做强新材料工业科技区,做大景观农业示范区,做精特色旅游休闲区,做优东湖学院南校区,做靓更加美丽幸福新家园。在周宝生的心里,这个新家园一直就是涵盖了八组周边十里八村父老乡亲们的新家园。这一轮,周宝生给人们的感觉已不再是石破天惊,而是撼人心扉的黄钟大吕。   2003年,周宝生主持投资与武汉大学联办武汉大学东湖分校。经过多年的发展,今天学校已经国家教育部、湖北省人民政府批准,转设为田野集团独家举办的武汉东湖学院。这是一所以理工科为主、多学科协调发展的本科学校,开设了43个本科专业和36个专科专业,涵盖文、法、理、工、经、管、艺7大学科门类。周宝生作为学校的董事长,明确提出办特色鲜明、人民满意的高水平应用型大学,秉承“厚德、笃学、求是、创新”的校训精神,立德树人,把东湖学院办成一所综合实力位居全国同类高校前列,享有良好社会美誉度的民办普通本科学校。
  2008年,為合理布局集团产业板块,参与国家西部建设,周宝生投资3.5亿元,在贵州水城县比德乡兴建河坝煤矿;2010年,投资3100万元,为比德乡大寨村292户村民建设村民新居。当地镇长说:河坝煤矿接收当地建档立卡贫困户,工人月工资四五千元,真正做到了上班一人、脱贫一户。
  从2008年起,周宝生投资近千万元,帮助石鼓岭村一组建设村民别墅;2009年,周宝生整合资金2.23亿元,帮助官桥村整村盖起了美丽宜居的新房,建成万亩油茶基地、千亩特产水产养殖基地;2015年,开展驻点观音寺村精准扶贫工作,支持资金913万元,整合资金2912万元,发展油茶、香菇等20多个扶贫项目。通过一系列措施,带动周边村组共同致富,为精准扶贫贡献力量。
  开始建设的官桥新材料小镇,已被国家住建部列为第二批全国特色小镇创建项目。项目依托田野集团博士后科研工作站、院士专家工作站和已经建成的嘉裕钎具、长江缆索等高科技企业,联手嘉鱼县政府、官桥镇政府,大力发展以新材料产业为龙头的高科技产业经济。
  正在推进的田野国家乡村公园建设,被国家发改委列入首批农村产业融合发展示范园创建项目。一方面,结合田野集团“全国农业旅游示范点”的品牌优势,依托已经建成的思源广场、发展广场、田野农博馆、乾坤阁、风清楼、文昌塔、森林公园等项目,建设十里八村、芳园百里、梦里水乡、九养小镇、东湖学院南校区等多功能于一体的生态旅游基地;另一方面,着力推进湖北省山水林田湖草综合整治试点项目,统筹开展湿地修复、山体修复、土壤改良、高标准农田改造、老旧村庄改造、道路升级等生态整治,布局山体、湿地、森林、稻田、滨水、草地、两茶、绿道、民俗、生态文化等十大郊野公园,构筑“山水林田湖草生命共同体”,促进周边更多村组实现乡村振兴。
  中国作协原党组副书记、中国散文学会会长王巨才在官桥八组参观后感叹:“官桥八组给人一种纯净、醉氧、诗意的感觉。来了,就不想离开。”八组将田野国家乡村公园建成一个以新材料产业为主导,以现代农业和生态旅游为两翼,集多种业态为一体,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的产城融合示范区。周宝生说:“这个国家乡村公园建设就是按照中央提出的山水林田湖草综合发展,项目建成将惠及周边一、两万群众,把周边多个乡村组带富起来、建美起来,推进习近平总书记说的美丽乡村建设。”
  一江襟楚,千载嘉鱼。官桥织锦,诗境画图。“京都久寓锁文忙,仰叹霾深下鄂庄。一塔清风铺锦绣,半湖碧野琢琳琅。晨鹂敲牖沉眠醒,夕景澄怀健步芳。若有来生许南楚,恨无佳句馈周郎。”归来,笔者展纸信笔《官桥八组行吟》。
  等闲识得春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周宝生孜孜以求的是,让八组、让官桥、让更多的农民长久地过上充满尊严、富足祥和、幸福安康的美好生活。他的忘我奋斗,正在汇入振兴乡村战略和实现伟大中国梦的洪流中,浩浩荡荡,一往无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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