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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对《诗经》的整体评价是“思无邪”,对“二南”诗赞美有加,却又有“郑声淫”与“恶郑声”的评论。“郑声”与《郑风》、“新乐”是什么关系?《郑风》与“二南”诗风有何不同?郑地风俗对郑声的形成有何影响?“郑声淫”与“思无邪”之间是什么关系?这四个问题层层递进,相互关联,构成了全文的结构框架。全文共分六部分:第一章,回顾了历来诗学界关于“郑声淫”的争论。第二章,《郑风》符合孔子所说“郑声淫”的评价标准,孔子所说的“郑声”可能指的是《郑风》;“新乐”也符合“郑声”的特点,孔子所说的“郑声”也可能指的是“新乐”。《郑风》与“新乐”具有同源性,所以,无论孔子“郑声”指谁,都可看成是对《郑风》的批评。第三章,《郑风》多性情率真,任性自然,清丽柔媚的恋歌,代表了顺乎人性的“天然之美”;“二南”多婚姻、祝颂之歌,代表了“过犹不及”的“中和之美”。《郑风》与“二南”的恋爱诗又具有本同末异的特点。所以,《郑风》多以女性为抒情主人公的情诗只是孔子恶“郑声”的外在原因。第四章,郑国是殷商故地,商业发达,此地有殷商隆祭祀、重占卜,爱好歌舞的遗风。“令会男女”与“临水祓禊”是两种殷商旧俗,《郑风》中的一些诗正是这种习俗的表现。所以,孔子恶“郑声”不仅因为“郑声”不符合孔子“中和”的审美规范,还因为“郑声”代表的是亡国之音,这当是孔子“恶郑声”的内在原因。第五章,孔子向往的“理想国”表现为“均无贫,和无寡,安无倾”,“修文德”即是实行礼乐治国理想。“思无邪”是对《诗经》整体风格的评价,是“浑言”;“郑声淫”是对具体邦风的评价,是“析言”,“郑声淫”与“思无邪”之间不存在矛盾关系。结语,本文的核心观点是:“郑声”可能是《郑风》,也可能是“新乐”。“郑声”代表了顺乎人性的“天然之美”,“二南”代表了尊重理性的“中和之美”,孔子对“二南”之赞和对“郑声”之贬,其实质是“郑声”这种出自亡国之地的亡国之音既不符合孔子礼乐治国的政教观,也不符合孔子“中和之美”的审美观。“思无邪”是孔子对《诗经》整体风格的评价,是“浑言”;“郑声淫”是对具体邦风的评价,是“析言”,“郑声淫”与“思无邪”之间不存在矛盾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