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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式民营企业是世界范围内既古老而又普遍存在于当代的企业组织形态。长期以来,国内外专家学者从不同视角对其开展了内容广泛的研究。时代发展和社会进步不断给家族式民营企业发展带来机遇和挑战,也为相关理论研究注入了新鲜血液和活力。进入新世纪以来,中国改革开放和经济发展迈入了一个新阶段,家族式民营企业作为国民经济发展的一支重要力量,其改制问题受到理论界和企业界的普遍关注。本文从制度创新的研究视角,基于家族式民营企业普遍存在并不断发展壮大这一客观现实,肯定了家族式民营企业存在的合理性,认为家族式民营企业应在保留其制度合理成分的同时吸收现代企业制度的优点,通过制度创新家族式民营企业必将与时俱进、焕发出新的生机和活力。
家族式民营企业和现代企业制度能否共存?家族式企业制度是否只能在企业成长初期存在?家族式企业管理模式是否必须摒弃而建立现代公司制度?这些问题长时间以来一直困扰着学术界和实业界。家族式企业制度同公司制一样,有其适应性和优越性。据调查,在美国公开上市的最大型企业中,有42%的企业为家族所控制;在世界500强企业中,有52%为家族式民营企业。从美国到日本,再到欧洲,许多声名显赫的大公司都是“家族式企业”。家族式民营企业所具有的高效运作方式、富含凝聚力的企业文化、较低的决策成本、精炼的组织架构等天然优势,使其在成长初期获得了高速发展,在中国的经济舞台上占据了不可或缺的位置,为国家经济繁荣和社会稳定做出了重要贡献。但不可否认,随着社会经济环境的变化和自身的成长壮大,家族式民营企业的发展也出现了瓶颈,家族式企业制度所固有的一些矛盾和问题开始显现,制约了家族式民营企业的进一步发展。正如麦肯锡的一项调查表明,全球范围内家族式企业的平均寿命只有24年,其中只有大约30%的家族式企业可以传到第二代。基于此,如何发扬家族式企业制度自身的优势,在此基础上进行企业制度的创新,把“家”的文化和现代企业的先进制度进行有机结合,使家族式企业突破发展桎梏和瓶颈,得到可持续发展,就是本论文力图进行的探索。
本文首先对我国家族式民营企业制度创新这一选题的背景、研究意义、国内外研究现状及论文的研究方法、研究思路和技术路线、研究的主要贡献做了梳理;其次,在界定和辨析相关概念的基础上,分析了当前中国家族式民营企业制度的合理性及其缺陷,阐释了家族式民营企业制度创新的动力机制;再次,在一个较完整的制度创新框架下,从产权制度、资本结构、治理结构、管理制度和人力资源制度五个方面具体分析了家族式民营企业制度创新的路径;最后,分析了在家族式民营企业制度创新的环境营造中政府、金融机构、社会服务体系、法律制度等方面的影响和作用。
论文在研究中形成的一些重要观点和研究心得如下:
一是,把家族式民营企业的制度合理性及缺陷的分析作为其制度创新的基础。我国家族式民营企业已成为中国市场经济建设中不可或缺的重要力量,它的存在有其制度合理性。在产权制度、管理制度、企业文化和治理结构等方面家族式民营企业都具备特有的优势。其制度安排有利于减少企业交易成本、降低企业委托-代理成本和企业运行成本,也有利于节约企业组织管理费用。企业抗风险能力和成本资金控制能力强,创业优势显著,而血缘关系又有力地解决了管理层的激励约束问题,企业内部凝聚力强。因此,家族式民营企业依然有长期存在的必要,而且会继续推动我国民营经济为国家整体经济发展做出贡献。尽管现时状况下家族式民营企业在产权制度、管理制度、治理结构、资本结构和人力资源制度等方面存在制度缺陷,但是以现代企业制度取代家族式企业制度,并非是必然的选择。只要通过合理的制度创新,家族式企业制度的生命力依然鲜活,具有中国特色的家族式民营企业的发展将成为可能。
二是,动力机制是家族式民营企业制度创新的依据。本文将其动力机制解析为内部动力、外部动力、创新环境、创新前提和创新基点五个方面。企业家精神、物质利益驱动和创新文化构成制度创新的内部动力;市场竞争和企业的持续成长是制度创新的外部动力;竞争知识化、市场国际化和经济信息化是制度创新的环境特征;企业目标重构是制度创新的前提;家族制下的现代企业制度基因是制度创新的基点。
三是,产权制度、治理结构、资本结构、人力资源制度和管理制度五方面的创新构成了一个较完整的民营企业制度创新框架。产权制度的创新路径包括明晰产权、稀释股权、适度开放产权、设置流量产权和文化重构;内部治理结构的创新路径主要有构建完整的法人治理结构、积极引入职业经理人制度、完善和创新企业激励机制等;资本结构的制度创新主要包括积极拓宽融资渠道、完善企业信用担保体系和积极开展资本运营等;人力资源制度创新路径包括更新人力资源管理观念、健全人才招聘和选拔制度、建立与完善员工培训体系、构建科学的激励约束机制、培育并强化企业文化和提高家族式民营企业家素质等;管理制度创新的路径主要包括更新管理观念、完善经营体制、优化经营战略和健全财务管理制度等。
四是,环境营造是家族式民营企业制度创新得以顺利推进的保障。论文借鉴波特的“钻石模型”理论指出,家族式民营企业制度创新系统要素结构主要由创新主体、支撑系统和制度环境三个一级要素构成。其二级要素中的政府、金融机构、社会服务体系、法律制度、行业协会等对家族式民营企业制度创新的环境营造有着重要的影响和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