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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经济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绩,国内生产总值在1979-2016年间的平均增速为9.6%,然而我国经济的持续快速增长在很大程度上依赖劳动力、资本、自然资源等要素资源的数量扩张方式得以实现,这种粗放型的经济发展方式使得我国的环境污染、资源浪费、产业结构失衡和区域发展不平衡问题突出,随着我国经济进入“新常态”阶段,以提高全要素生产率为表征的经济发展方式变革对于实现我国可持续和高质量发展尤为关键。提高全要素生产率的最重要两条途径:一是技术创新带来的要素资源使用效率的提升;二是市场化改革带来的资源配置效率的提升。党“十九大”报告提出加快建设创新型国家、完善产权制度和要素市场化配置改革的任务,这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政府对生产效率提升动力机制的重视。技术创新的源泉来自于企业的研发投入活动,伴随着我国“科教兴国”和“创新型国家”发展战略的实施,特别是“十三五”规划关于加强创新能力的目标,大大刺激了我国创新投入力度的提高。1995-2016年间我国R&D经费内部支出由初年的348.69亿元上升到末年的15676.75亿元,R&D人员全时当量由75.17万人/每年上升到387.81万人/每年,然而创新投入的快速提升并没有带来TFP的显著改善,2008年后我国的全要素生产率骤降至2.6%,并一路下降到2016年的1%。此外,由于历史和现实的原因,我国要素市场化改革进程并不彻底,资源错配问题依然严峻,Hsieh&Klenow(2009)发现如果中国的资源配置效率提高到美国的水平,其全要素生产率可获得30%-50%的提升。基于上述背景,本文以创新与经济增长理论、资源错配理论和全要素生产率理论作为理论基础,源于对两个现实问题分析和解答,一是R&D投入、资源错配对全要素生产率的影响;二是资源错配在R&D投入影响全要素生产率中的作用。主要内容可分为四个部分:首先,归纳国内外有关创新与经济增长、资源错配、全要素生产率的理论和实证研究;其次,分析R&D投入对全要素生产率作用机制、资源错配对全要素生产率作用机制及R&D投入、资源错配影响全要素生产率的间接机制;再次,收集相关数据,对R&D投入、资源错配与全要素生产率的现状进行分析;最后,将R&D投入、资源错配及两者的交互项综合起来构造一个包含多种解释变量的更加一般化的模型,分析各个因素对全要素生产率的影响程度和影响方向。主要研究结论如下:(1)理论研究表明,R&D投入对全要素生产率具有正向促进作用,内生经济增长理论认为经济的持续增长离不开创新,创新是驱动全要素生产率增长的一个关键因素。资源错配对全要素生产率的提升起到显著的抑制作用,要素价格机制理论是资源错配理论的基础,要素流动机制理论是要素价格机制理论的应用,要素价格的扭曲导致资源偏离最优配置,最终降低了生产效率。R&D投入与资源错配交互项的估计系数为负,表明资源错配弱化了R&D投入对全要素生产率的促进作用,资源错配除了对生产效率具有直接的抑制作用,而且还通过资源误置效应、寻租效应、挤出效应和需求抑制效应抑制地区的R&D投入,从而影响全要素生产率。(2)实证研究表明,R&D投入、资源错配对全要素生产率具有显著的影响,且资源错配在R&D投入影响全要素生产率方面扮演重要作用。第一,我国全要素生产率存在明显的空间相关性,相邻的省市、自治区、直辖市之间存在比较明显的空间依赖性特征。第二,R&D人员投入和R&D资本投入对全要素生产率具有正向促进作用。R&D投入的增加不仅带来技术创新而且带来了管理创新,此外创新企业在推动本企业生产效率提升的同时,通过技术溢出效应带动其他企业的生产率提升,最终推动经济体整体全要素生产率提高。第三,劳动错配和资本错配对全要素生产率作用显著为负,我国要素市场化配置改革不彻底,造成资源配置安排违背了市场规律和初始经济体的最优状态,效率高的企业无法获得满足需求的资源供给,而那些本该退出市场的低效率企业反而获得足够的生产资源并扩大规模,进而引起整个国民经济的低效率。第四,资源错配弱化了R&D投入对全要素生产率的促进作用,资源错配势必造成企业大力发展资本密集型企业,同时“非生产性寻租”也会挤占企业的资源,资源错配通过影响R&D投入,最终阻碍全要素生产率的提高。第五,贸易开放度、人力资本和基础设施对地区全要素生产率具有显著的正向作用,国有经济对生产效率的作用为负。根据本文的研究结论,针对性提出深化以提高全要素生产率为表征的经济发展方式变革,发挥企业创新的主体地位、营造良好的创新环境,加快要素市场化配置改革等政策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