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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新年伊始的“新冠肺炎”对中国经济造成了巨大的冲击,新企业由于其“新生弱性”和“小而弱性”的特点,生存发展也具有更大的不确定性。有研究显示,因为疫情迫使企业停工停产,导致超过70%的中小企业难以支撑3个月。越是艰难时刻,新企业领导者作为新企业生存发展的“重要舵手”和“关键人物”,其行为和态度对新企业团队成员越能够产生更大的影响,就更需要体现领导力的“积极性”。积极领导力作为领导力研究的新方向,对新企业积极应对动态环境,引导团队成员产生积极情感和积极行为具有重要作用。然而,关于积极领导力的研究仍然较为匮乏(Gladis,2013),与其它领导力的概念含混不清,同时现有研究更多关注积极领导力对组织与个体层面影响的结果和机制(Malinga等,2019),团队层面研究尚未得到充分重视,积极领导力如何应用于创业情景等问题也尚未回答。因此,研究积极领导力是一个具有理论和现实意义的前沿科学问题,既能从团队这一新层次丰富积极领导力研究,还能拓展积极领导力在创业情景下的发展。在积极领导力可能影响的团队结果中,团队创造力是一个重要的方面。团队创造力是新企业开展创业活动的源泉和构建竞争优势的关键,这在大多数成功创业企业的实践中得到印证(Watson,1995)。如寒武纪科技的学术创业团队,秉持其开放和创造的精神,自2016年创立后迅速成长为全球人工智能芯片领域首个独角兽企业,又如创立于2014年的商汤科技,充分发挥其团队创造力,将技术创新与市场需求创造性结合,三年时间就成长为中国最大新锐人工智能公司。这些新企业团队的成功路径虽有所不同,但他们的共同点在于其创业过程都凸显了团队“创造”的巨大作用。现有研究发现变革领导力、共享型领导力等领导类型对团队创造力能够产生影响(朱秀梅等,2015;刘雪梅和刘铮,2019),积极领导力作为与这些领导力相联系的领导力类型,也可能是团队创造力重要的影响因素。然而,积极领导力如何影响团队创造力这一关键问题仍不十分明晰,存在巨大的研究空间和研究价值。基于此,本文提出并研究了积极领导力对团队创造力的解释和预测作用,探究两者之间的作用机制。团队成员认知与情感状态是影响团队创造的重要因素(Tsai等,2012;张宁俊等,2019)。因此,本文通过团队认知与情感过程揭示积极领导力对团队创造力的影响过程,具体考察了团队心理安全、团队促进定向和团队创业激情在积极领导力与团队创造力关系中的复杂中介作用。此外,团队反思可以有效规避团队内部过度的一致性而导致的团队创造过程中的“团队思维”等问题,能够更有效地提高团队创造力。因此,本文构建了积极领导力、团队心理安全、团队促进定向、团队创业激情、团队反思和团队创造力之间的关系模型,旨在揭示积极领导力对团队创造力的直接作用,团队心理安全、团队促进定向以及团队创业激情的中介作用,以及团队反思对有关变量之间的调节作用。总的来说,本文主要分为以下几个部分:第一,本文在梳理国内外现有文献的基础上,深入研究了在新企业中积极领导力对团队创造力影响机制当中的相关理论基础和变量之间的关系。在理论综述部分对社会认知理论、自我决定理论以及认知情感加工系统理论进行梳理,同时对积极领导力、团队心理安全、团队促进定向、团队创业激情、团队反思以及团队创造力的相关研究进行系统梳理和评述,为假设提出和模型构建奠定理论基础。第二,本文在案例研究和文献分析的基础上对积极领导力、团队心理安全、团队促进定向、团队创业激情、团队反思和团队创造力的概念做出界定,利用理论分析与案例研究相结合的方法,建立起新企业积极领导力对团队创造力影响的理论模型,并在此基础上提出17条研究假设,深入揭示在积极领导力与团队创造力的关系中,团队心理安全、团队促进定向、团队创业激情的三重中介作用,团队心理安全与团队创业激情、团队促进定向与团队创业激情的两个连续中介作用,以及团队反思团队心理安全与团队创造力、团队创业激情与团队创造力、团队促进定向与团队创造力三个关系当中起到的调节作用。第三,本文通过问卷调查法,配合观察法和访谈法等,在借鉴各变量现有成熟测量量表的基础上,遵守调查问卷设计的基本原则和要求,优化调整问卷设计内容,收集来自长春市、白山市、济南市、青岛市和北京市95家新企业的95个新企业团队的有效的大样本调研数据,利用SPSS24.0和MPLUS7.4软件进行样本描述性统计、验证性因子分析、聚合分析检验数据质量,并利用结构方程模型检验本文提出的研究假设,分析结果。研究发现16个假设通过检验,另有1个假设未获得通过。第四,本文在实证检验结果的基础上进行进一步地讨论和分析,深入解析假设成立的理由和假设未成立背后的可能原因,总结相关结论,找出研究创新点,探讨研究对企业实践的实践意义,并提出研究存在的不足之处以及未来的研究展望。本文旨在从认知与情感视角探究动态情境中积极领导力对团队创造力的影响机制,主要创新点以及理论贡献有以下几点:首先,本文丰富了积极领导力研究,将积极领导力研究拓展到团队层面和创业领域,回应了Malinga等(2019)加强对积极领导力研究的呼吁。基于社会认知理论、认知情感加工系统理论和自我决定理论,建立起积极领导力对团队创造力的影响模型,证实了创业情境下积极领导力对团队创造力具有正向影响,将积极领导力的有效性研究延伸到新企业团队层面。其次,本文以认知情感加工系统理论构建了所有研究变量之间的整体逻辑,以社会认知理论和自我决定理论剖析了关键研究变量之间的内在机理,完整地揭示了积极领导力对团队创造力的影响机制。本文一方面通过社会认知理论和自我决定理论分别验证了团队心理安全、团队促进定向与团队创业激情在积极领导力与团队创造力之间的多重中介作用,即积极领导力分别通过团队心理安全增加团队成员积极心理资源,通过团队促进定向增加团队成员激励动机,通过团队创业激情增强团队成员工作情感,进而对团队创造力产生积极影响。另一方面,以认知情感加工系统理论为指导,验证了“积极事件—认知单元—情感单元—行为选择”过程在解释积极领导力与团队创造力链式中介时的有效性,分别以团队心理安全、团队促进定向的变化体现团队成员认知单元的作用,以团队创业激情体现团队成员情感单元的波动,进而从变量内在机理与模型整体逻辑两个层面,从“团队认知”和“团队情感”两个子过程更完整地阐述了积极领导力对团队创造力的影响机制,拓展了积极领导力与团队创造力之间复杂中介效应的研究。最后,本文对团队反思的相关研究做出一定贡献,研究探讨了团队反思如何有效的作用于团队创造力的条件,展现了新企业团队认知与团队情感如何更有效地影响团队创造力的过程。研究发现,团队反思对团队创业激情与团队创造力、团队促进定向与团队创造力这两组之间的关系起到正向调节作用,这有助于更精细地理解团队反思的发生机制和边界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