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尔是功利主义思想的集大成者,但自从他的学说《论自由》和《功利主义》问世以来,也遭到了很多学者的批判。很多人都认为密尔的功利思想和他的自由思想是相互矛盾的。其理由是:如果密尔坚持功利原则,那么他就会为着“最大多数人的最大幸福”而侵犯个人的自由权;如果密尔坚持自由原则,那么他就会因着对个人自由权的捍卫而有可能阻碍社会整体功利的发展。实际上,在密尔那里,自由是以功利为基础的,功利原则是建立自由原则的基石,二者具有内在的一致性。本文旨在研究密尔的自由与功利思想,认为功利是自由的基础,自由与功利具有内在的一致性。为了说明它们的一致性,本文将从以下三个部分进行分析论证。第一部分主要是对密尔的幸福和自由概念进行分析,为自由与功利的内在一致性提供理论依据。反对者认为自由与功利是不能调和的:如果密尔主张功利,他的自由就会面临许多难题和矛盾。实际上,密尔认为二者的矛盾是不存在的,自由是以功利为基础的。为了说明自由与功利的一致性,就要对功利和自由的概念进行分析。幸福不是一个抽象的概念,而是一个具体的整体。密尔赋予自由以内在的价值,不仅作为促进幸福的手段,而且也是构成幸福的一个组成部分。由此,从功利与自由的概念角度来证明二者的一致性。第二部分主要说明自由是如何促进功利的。从自由的组成部分看,自由包括意见自由和个性自由。意见自由不仅有利于真理的发现,而且也有利于人类精神幸福的提升;个性的发展自由不仅有利于人类高级能力和品格的培养,而且也有利于天才人物的成长。从自由原则来看,自由原则的应用也是出于功利考虑的。第三部分进一步从反面来论证自由与功利的一致性。反对者认为如果承认自由以功利为基础,就会导致自由与功利之间出现一些难题,如家长制和奴隶制难题。家长制在这里可以理解为对个人的行为进行强制性的干预,而其理由是这种干预有利于促进被干预个人的利益和幸福。所谓奴隶制难题,是指如果一个社会实行奴隶制比非奴隶制更能增大社会利益,那么,按照功利原则,实行奴隶制就是应当的、道德的。这就意味着功利原则必导致个人权利的瓦解,因为奴隶制下的奴隶是没有自由权的。那么,反对者就会推论出自由与功利是矛盾的,奴隶制就得到了功利主义的证明。按照功利原则,为了实现“最大多数人的最大利益”,就应该允许畜奴。显然,这不符合密尔的观点。实际上,对这些难题的解决,仍然要以密尔的功利主义为根据。第四部分指出密尔思想的合理性及局限性。密尔以功利为基础的自由思想,扩展了幸福的内涵,并把个性自由与社会进步联系起来,表现出其思想合理性的一面;而其自由原则在运用层面上的狭窄性,社会自由中缺少普遍自由等又表现出其思想局限性的一面。结语部分纠正人们对于功利主义不公允的看法,再次指出自由有其功利的基础。从自由的价值而言,自由不仅是促进功利的手段,而且也是功利的一部分,具有作为目的性的价值;从自由的类型而言,自由不单纯指消极意义上的自由,而且具有积极自由的成分。其次指出自由原则是以功利为根据的,自由原则的应用是诉诸功利的,自由难题的解决也要以功利为根据。由此得出自由与功利是协调一致,自由促进功利的实现,功利保证自由的行使。